新年很快到来。
盛栀夏平安回国,小腿似乎受了伤,一直缠着绷带,看得林以澄很心疼。
但盛栀夏并不觉得有什么,走路依旧生风,大家聚餐的时候她也无所谓地开玩笑。唯一不一样的是,陆哲淮消失了很久,仿佛与她再无交集。
除夕节,裴煊带林以澄回祖宅吃年夜饭。
沈清吟的心情格外好,亲自下厨,同时悄默声地,又把衣柜里的睡衣拿去“干洗”了,只留几件半透明蕾丝睡裙,一件比一件“风情万种”。
于是那一整夜,在昏暗迷蒙且暖意弥漫的卧室里,裴煊又没做人。
...
初三下午,两人离开祖宅,沈清吟给林以澄送了一大堆首饰,全是从拍卖会上高价竞得的孤品。
林以澄受宠若惊,连连拒绝,但沈清吟还是把东西藏在他们车后座上了。
住在祖宅这几天,吃饭时裴正峰总像对待亲女儿一样给林以澄夹菜。
“小澄,多吃点儿。”说完瞟了裴煊一眼,和蔼可亲的表情垮下来,冷哼一声,“你随便。”
裴煊:“......”
...
时间过得很快,雪依旧在下,但二月份已经悄然而至。
在临近情人节的那几天,很少见地,林以澄和裴煊冷战了。
事情的起因是——
裴煊为了准备Moto新赛季,年后一直在矩阵练车,隔三差五地,总跟老冤家江复碰面。
江复的本性其实算不上好,那张嘴过了个年还越来越碎,见着面经常挑衅裴煊。
裴煊懒得跟烂人计较,加上已经答应了林以澄不再打架,因此前几次全当没听见。
可对方给脸不要脸,非要顺杆儿爬,话题直接转到林以澄身上,用词不干不净。
裴煊立刻想起那次用来揪他把柄、还害得林以澄昏迷大半天的“绑架”,于是新账旧账一起算,那记重拳还是砸了下去。
在无规则拳场锻炼出来的力道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几个回合下来,裴煊差点把人打废。
结果是,程谚去派出所把他捞了出来,陆哲淮第一时间让人撤下狗仔编造的词条。
两个兄弟替他瞒得很好,但林以澄还是知道了。
程谚好人做到底帮忙解释了一通,林以澄了解原委之后,那股气终究生不起来。
但是亲眼看到裴煊指关节的擦伤时,她还是很无奈,什么话都不想说,胸口闷闷的,晚上睡觉也不让他抱了。
卧室里月光流浸,二人的呼吸声轻浅起落,一个不愿说话,一个不敢说话。
裴煊睡在一旁,林以澄感觉到他正在小心翼翼伸手,想揽她肩膀。
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她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又往边上蹭了一些。
床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两秒后耳边听见动静,摩擦声又叠了一重。
裴煊也跟着挪过来了。
“我错了......”他哑声道歉,气息微沉。
话音落下时,他的手臂慢慢收紧,将她抱进怀里,呼吸和心跳都贴着她。
林以澄闭眼背对着他,攥着被子不出声。
她在心里叹气。
这个人,总这么冲动,一旦动手就一发不可收拾,下次指不定又得进派出所。
“念念,我错了。”
“你理理我,好不好?”
裴煊贴在她耳畔,鼻尖蹭过柔软的发丝。
她越是不理他,他的哄声越是轻柔。
许久,他凑过来吻她耳垂,温热的呼吸洒落颈侧。
“宝宝......”
慢半拍地,林以澄指尖一颤,慢慢睁开眼睛。
裴煊自身后抱着她,手臂环住她肩膀,腕骨间盛着朦胧暗影。
原本被他哄得心窝都软了,但余光看见他手上的伤,她还是有些不开心,小声地:“......睡觉了,不闹。”
一声轻叹后,裴煊真就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下巴在她发顶蹭蹭,无声地求和。
...
裴煊的私交圈里,那些公子哥总调侃他是个“妻管严”——谈恋爱之后酒少喝、烟不抽,连局都不来了。
因此当他出现在会所里的时候,个个都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人了。
一晚上,任凭周围人怎么闹,他什么话都不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大家见他状态低迷,断言他肯定是分手了。
于是酒过三巡,一帮狐朋狗友故意吵嚷着玩起了“撕纸巾”。
音乐炸耳,烟酒味里混着暧昧不明的起哄声,游戏轮到裴煊时,那张纸巾只剩下一个小角,没比指甲盖儿大多少。
众人“wow”了一声,坐在他对面的女生已经开始紧张。
幽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