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合度更高,性格上也更相似,很难不成为要好的朋友,而他大概只是因为仓持而附带的那个朋友。出于这种心理,御幸有时会选择不参与仓持和赤崎间的对话,像一个旁观者那样看着他们。
但是偶尔,只是偶尔——他在心中默默强调——会有一种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多余而产生的轻微嫉妒。这种情绪在她为了仓持的生日而费尽心思和她与仓持打闹时更亲昵的动作而越发明显,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会有这样的情绪吗?他当然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安于现状是在一切分析后的最优解,他不允许自己在这段时间过多投入棒球以外的事情,也不允许自己和仓持产生任何罅隙,何况他没有会被坚定选择的自信。
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
但御幸显然没有想到过分的安于现状和保持距离会将人推远——不,他应当知道的,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赤崎坐在观众席的时候,御幸觉得她离得好远,明明以前都会厚着脸皮向监督申请进入场内拍摄,现在却径直坐到了观众席上。明明泽村能够不假思索地跑过去搭话,他却连半步都迈不出去。
庆幸的是,赤崎没有停在遥远的观众席,她还是愿意主动走向球场,走向他和仓持。
“还远远比不上前辈们呀,你们几个。”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御幸和仓持,夸张地摇头叹气,颇有父母恨铁不成钢的姿态。
“啊。”御幸接受了批评。他是该反省了,忙活了一个暑假,还是没有带领球队走上正轨,自己也依然不够可靠,还忽视了友情的经营,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仓持因为被戳中痛点,完全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别过头移开了视线。或许其中还有一些无法言说的原因。
大约是被他们俩的反应吓到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道:“哎呀,我是开玩笑的,你们别太当真。新队伍嘛,总要磨合一阵子,而且你俩作为队长肯定责任重大,这种事急不得……”她慌得有些口不择言,咬了好几次舌头。
接着她有些自暴自弃,道:“不说这个了,我来是给你们送画和照片的”她从斜挎包中取出塑封好的相纸和速写纸,递到他们面前。
“本来是托贵子给你们的,但她非说要我自己送。”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其他球员的份就交给你俩了。自己送两个人也是自己送嘛,毕竟我们仨最熟了,嘿嘿……”那笑里似乎带了点讨好。
莫名愉悦了起来,御幸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引起的,唯一能确定只有“他远比自己想的更在乎这段友谊”这件事。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一切都像捋顺的丝线一般清晰,胸中的郁结消散了,心底的话自然也顺畅地说了出来。
“明天是秋季大会抽签,上午会停训半天,我们仨一起去那家家庭餐厅吃个中饭怎么样?”
“我没问题。”仓持很快答应了,他大概也有同御幸相似的想法。
唯一感到踌躇的是赤崎,她微微瞪大眼睛,说道:“总觉得不像是御幸能说出来的话,是不是被什么狸猫精附身了……别这么看我!我去就是了。这也算是庆祝抽签好运?”
“要是签运不好就当‘断头饭’吧。”仓持一脸坏人脸地看着御幸,手里不时发出挤压关节的声音以示威胁。
“哈哈,反正无论对手怎么样,打赢就行了。”御幸回避了这个问题。
仓持:“说的轻松!”
赤崎:“不要放弃运气啊!”
御幸笑了笑。
总之,先为将三角形变成稳定的形状而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