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2 / 2)

看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周身像镀了一层冰霜寒意森森,转了个眼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够了,不必再等了即刻启程出发。”焦巳倏地站起身,声音低沉寒冽,极黑的眼眸嘲讽的扫过火堆。

正在包扎的润竹不察差点一个趔趄摔个脸着地,苦着脸道:“我的主子唉,还有最后一个结了。”

“那这个呢?”

润竹拿着被浸透了血的棉布腰带递至焦巳的跟前问道:“扔了么?”

焦巳眉宇已然透着不耐烦了,好的,润竹一看就知道他是又多问一嘴,这个自然是找个地处理了。

包扎好后,焦巳大步离开,未曾注意到他踩过的灰烬底下裹着炙熟由热变凉的鱼,经践行变得糜烂不已。

缀后的润松奇怪得看着地上的糜烂的烤鱼,恍然难怪主子不愿立刻离开而是等在原地,原来是还有一人与他一起,但为何突然要离开又不等了?

润松想问,但是又没有这个胆子,只好将其埋在心里。

温迟春在山林中穿行了许久,终于带着一个大娘回到了河畔的巨石底下。

大娘正是住在那炊烟升起的木屋中,是山里老猎户的妻子,家里男人上山打猎去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周围最近的村落都要走上两个时辰,恰好大娘也会治一些皮外伤。

温迟春忧心焦巳起热不退,就祈求大娘随她一起去。

要给报酬给大娘,宽和笃实的大娘说什么都不接,她说救人一命比什么都重要,是福报。

但是此处早已人去楼空,只留有她走时燃烧殆尽的火堆灰烬。

那么大一个受重伤的人会去哪里?

凑前一看,灰烬旁边像是多了许多繁杂的脚印,来得不止一人。

寒意从脚底蔓延攀升,大概是杀手们追上来了,焦巳是惹了什么样的一群人才连他跳崖了也不放心,要在河岸边寻找。

大娘在外面寻找,忽然喊道:“妮儿,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受伤那个人的靴子。”

温迟春盯着河岸水与岸相接处一只鞋履随河水涨浮,秀着精致云纹的玄色靴,是焦巳的。

所以事情就是,杀手追到了悬崖下河畔的这里发现了焦巳,万中无一的时候碰着巧焦巳醒了,为了摆脱杀手不惜再次投河以求周全。

他伤得这样重,河水看似平静实则非常之湍急,底下暗流不断,或许这一跳下去恐怕性命攸关。

河水奔流不止,滔滔不竭,不因一人跳入而留滞停驻,温迟春愣愣的看着河水的尽头。

云在空中翻腾,黑压的云欲碾压世间沉沉袭来,空气变得沉闷。

“大娘,我们走吧,他或许已经遇险了。”温迟春低垂眼眸,声色沉静包含着歉意。

“辛苦您了,白走怎么远一趟路。”

于焦巳而言这约莫是最好的结果,于朝廷国运于她本心,是不愿直接插手,但不知上一世焦巳为何变成那般阴鸷偏执。

若焦巳这一世还是那般,或许为了湮灭变数她会以绝对的手段来对付他。

云翳很黑好像慢慢将整个她吞噬,目之所及一片黑魆魆。

“姑娘!”猎户大娘惊呼一声。

温迟春挣脱沉重眼皮的桎梏,光线使她看清了周围的环设,木墙上高高低低挂着鹿首狐皮狼皮占满了整片墙,是猎户大娘家。

一只简单的桌子上放置着她的包袱。

她扶着门框欲出去,就迎上了进来的大娘。

大娘高兴地说:“姑娘你醒啦,哎哟,都不晓得多久没吃过东西了,都饿晕了过去,不碍事不碍事。”

温迟春扯出一个温和的笑点头,声音还是很虚弱,“原来是这样。”

“真的是麻烦大娘了,竟从这样远的的地方将我带回来。”她很感激大娘,若不是大娘,或许她也命途难测,山中什么都有,飞禽走兽一兽一口她也能什么都不剩。

大娘摆摆手,“嗐,姑娘可轻不费劲,这么瘦还得多吃点东西,胖些才好哩。”

“说这么多,吃些东西吧,只喂你喝了些粥,现在肯定饿了。”大娘进屋将手里的馒头咸菜和白粥摆在桌子一侧。

“姑娘现在脾虚,只能吃一些清粥小菜,等你好了一定要吃我做的拿手菜,我的手艺在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大娘红润的脸上流溢着自豪,拍着胸脯保证。

温迟春不知不觉也随着大娘的自我夸赞露出微微笑容。

*

京城,太子宫苑。

太子秦珏端方的身姿在听到来报后一斜,手中的茶盏落地击地破碎之声在偌大的殿中余音不觉。

神色难看至极,“你是说焦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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