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个命数所以就算方才皇后这般说着她也不以为意,越干涉越乱,不如彻底抽离任其自然发展,总归是会有一条生路的。
在人瞧不见的角度苦着一张脸没人告诉她夜宴的饭菜这样一言难尽的啊。
是等皇后洋洋洒洒说完场面话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用筷箸夹了一小块鸡,不留神一块都塞进了嘴里,入嘴时的冰凉如同她的心一样寒冷。
细细的用手绢拭干净嘴角,微微带着笑意扫了一圈,被看回来的贵女们立马收回目光故作与旁人闲谈。
幸得她坐在殿内承重立柱的旁边,找了一个众人的视线盲区快速的将嘴里的鸡块吐到手绢上包了几层准备找个合时宜的时候丢掉。
仔细的盯着案桌上的那盘鸡肉,她倒要瞧瞧什么鸡肉这样难吃。
鸡肉已经冷了,不仅是鸡肉其他的菜也冷了,殿内温暖的炭火并不能起到阻止食物变凉的速度。
好几盘的荤菜上已经凝出了白色颗粒的油点,她失望的看了又看果真没有一盘能够入口。
耐不住腹中饥饿难耐只得摸出怀里的青梅糕,这还是曲溪下车时挤眉弄眼让她带进去的,果真没有白带。
在众人都不曾注意的角落一名宫女悄无声息额退出大殿,低着头形色匆匆穿过复道来到了一处便殿。
殿内不常来人知仓促的点了几簇烛火临时照明,与灯火通明的大殿相比无端显得阴郁迫人。
便殿里高坐上被隔断的垂帘所遮挡只依稀看得出来一个身形,宫女恭敬的向前行礼调理清晰地回禀大殿上所发生的事。
“太子当真是好手段。”
说话之人正是高坐之上的二皇子秦闻玉,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吐字都带着极深的意味,听得回禀的宫女背脊一凉冒着细密的冷汗。
这下若真的让他如了愿那胜算又低了几分。
还好他提前知晓了皇后太子的打算,倒是也做了一点手脚,也算不得误伤了,怪就怪那女子被皇后惦记上了。
这个漩涡被数人越推推越大,而温迟春只觉得青梅糕吃得多了有些干,还好酒水就是冷了也不影响。
而饮子喝多了结果就是容易内急,温迟春僵住了被精心妆点过的小脸,有些难以启齿的问一旁候着的宫女。
宫女带着她与竹语穿过径路和宫苑行了许久还没有到,忽然一支树枝掉落至她头顶,心中狐疑她反手一掐算,面色不好的拉过竹语在她耳边轻声吩咐。
“这位姐姐,厕屋还未曾到吗,小女子我实在难受极了。”温迟春一边说道一遍凑近,朝竹语使了一个眼色。
竹语身形果断利落一把就死死的抱住了那宫女,温迟春看准一处假山石做掩蔽拐到了其后方,寻了个小径出去方得脱身。
寻了个值守宫女问清厕屋所在,解决完了才算松懈下来。
许是跑得有些急了温迟春只觉得有些热,体内好像还有股股热流涌动,想立马抱着冰鉴好好的凉快凉快,无人见得她酡红非常的面色异常醉人。
好像不仅仅是热,还有些晕乎。
皇宫真的好大,她似乎好像忘记回去的路了,只好沿着苑里的小径慢慢走,总能碰见人的吧。
才没走多远就听见隐在竹林中的一个小四角亭内有人在交谈。
若是有上次赏梅宴徐太傅之女落水一事的旁观者在的话,定会认得出亭中的二人正是太子与那被污蔑的侍女。
温迟春已经慢慢缓了一路,但好像并没有凉快下来,甚至于热意更加汹涌的欲将她裹挟沉溺,在这样的冬日于理不合,定然是有人在阴影处操纵着一切,包括给她下了那种下三滥的药,而那个被竹语阻拦的小宫女也是其中的一环。
忍不住时便咬住舌尖,脑中一条一条的分析着,不敢轻易叫人发现她。
药力在体内慢慢散开,她甚至感觉到此刻鼻息都是滚烫的,双腿开始发软站不稳,不留神儿撞到了一旁的竹子,落在上面的雪扑簌簌的全掉了下来。
亭子里传来一声警惕的冷斥,“是谁?”
挥手让面前的女子过去探查清楚。
温迟春下意识是要跑的但是体力耗尽了,再挣扎着小跑不过是走到了旁边一处庑殿的转角后面。
脚步在殿下长廊中回响放大,一步一声的敲在温迟春心上,捏着裙角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阴影在慢慢放大靠近,直到温迟春都能够听见那人的呼吸声。
寂静良久……
“出来。”
一道冷硬暗含威胁之意的女声陡然在她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