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去,你我都会死的。”
米迦勒的话语让路西法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但是下一刻,看着被打飞在柱子上全身流淌出黄金鲜血的阿撒兹勒,路西法的肌肉又紧绷起来了。
阿撒兹勒是亚舍拉留给路西法的命令和责任。
路西法不希望母亲某一天问起他的时候,他只能自责地说没有保护好阿撒兹勒,让阿撒兹勒死在天父的雷霆之怒之下。
天父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抵挡和挥舞的姿势。
阿撒兹勒被打飞在圣所的柱子之上,阿撒兹勒下意识挥动着自己受伤的翅膀,颤颤巍巍站在地面。
“您……太过傲慢了,父亲。”
阿撒兹勒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
他看向天父面无表情的脸庞,眼泪混合着鲜血流淌出来。
“您没有爱,所以您的未来,注定众叛亲离。”
阿撒兹勒的话语,像是预言,也像是诅咒。
而天父甚至连脚步都未曾挪动一下。
“继续,站起来,朝我攻击。”
天父的金色瞳孔看着阿撒兹勒,四面八方的声音伴随着雷霆一般的威压,几乎要把阿撒兹勒的肩膀压制得喘不过气。
“你的左手满是空隙,都是破绽,你的力度轻得像是蝴蝶,你的脚步紊乱得如同我广场前飞舞的鸽子,你的右手握着剑的力度根本不够,你什么都不是,没有我的赐予,没有我赐予你的力量,你在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什么都不是。”
天父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单膝跪地的阿撒兹勒面前。
……多么伟岸,多么高大。
父亲的身影,像是山峰一般。
阿撒兹勒几乎看不清天父雅威的身躯,他的瞳孔被鲜血所布满。
天父的话语冷漠得如同刀子,打在阿撒兹勒的心上。
阿撒兹勒苦笑了起来。
“……是啊,我没有您的赐予的身躯和力量,我什么都不是……您塑造了这样的我,我是如此贪心,我想要爱……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信仰之爱,是真正的,源于父母的爱,您无法给我这些……因为我在您的眼中,从来只是一把好用的工具,对吗?”
阿撒兹勒又一次倔强地站了起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却被鼻腔之中的鲜血堵住,口腔之中也满是鲜血,阿撒兹勒几乎要握不住自己手中的剑了……
只是两次的攻击……甚至天父的力度都不算是攻击,阿撒兹勒就这样被打得遍体鳞伤。
阿撒兹勒颤抖着,他感觉天父冰冷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威严,威压,从大脑和灵魂深处传来。
“站起来,握住剑。”
是天父的声音和手指,天父将阿撒兹勒的手指握紧了他的剑。
“然后朝我攻击。”
天父的声音如是说。
阿撒兹勒按照天父的命令胡乱攻击着。
甚至无法近身,千疮百孔。
阿撒兹勒被天父的匙剑剑背打断了脊椎,就这样面朝着大地倒下,整个人都躺在血泊之中。
“……父……父亲……”
阿撒兹勒倒在雅威的身边,那些金色的鲜血围绕着阿撒兹勒的身体,却唯独无法触碰天父的脚尖,哪怕一点。
阿撒兹勒伸出手,想要抓住天父的脚腕,或是衣摆。
他满脸鲜血抬起头。
天父的手指握住了阿撒兹勒的下巴。
天父的声音响起。
那冷漠的,恐怖的,威严的。
属于君王的,属于父亲的,属于雷霆之怒的声音。
“记住这份痛苦吧,阿撒兹勒。”
天父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哪怕祂刚刚才打断了自己孩子的脊椎,将自己的孩子彻底破坏。
“这份痛苦,这份伤痛,就是我赐予你的教育,就是我赐予你的东西。”
天父松开了握着阿撒兹勒下巴的手,将手中的匙剑随手一扔,转身踏上台阶。
“这就是我作为父亲,能够赐予你的东西,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的手张开,却无法握住地上的东西。
“拉斐尔,耶利米尔,”
天父叫着两个偏向治疗的天使长,声音轻轻的,却能传遍每一个天使长的耳中。
“把阿撒兹勒拖下去治疗好。”
“然后,我们继续来谈论关于对地狱的战争和清洗。”
天父又恢复了太阳般的光芒,天使长们下意识低下头。
天堂第一规则:不可直视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