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入衣领深处的颈线让他喉头紧了紧,屏住呼吸继续上药。
颈边一颗、两颗、三……第三颗红肿半隐在衣领深处。
指尖一颤,还是缓缓伸了过去。
终于擦完药,他松了口气收回手,这时熟睡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伸手一拉,严实的衣领被扯开,胸前沟壑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嘶~砰!!”
一声明显的吸气声后,床边的凳子被猛的撞开,不过片刻屋里就空了人,只余窗扉在夜色中被撞得吱呀晃荡。
床上的人被惊得蹙了眉,奈何怎么挣扎都清醒不过来。
第二日醒来,江薏看着床边倒地的凳子,和打开的窗户,深深皱眉。
怎么回事?风吹的?还是家里进老鼠了?
穿上衣服,江薏出了门疑惑的在院子里转了转,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压下疑惑进厨房打了水洗漱。
略粗糙的布巾往脸上一放,江薏又怪异的放下布巾,伸手摸摸自己光滑的脸蛋。
这倒不是她自恋一大早摸自己的脸,而是昨晚上的被蚊子咬的包包去哪了?
对着水面照了照,不太清晰的人影面上看不出一丝痕迹。
——怪了,怎么回事?
从穿越来,这几日经常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这世界应该只是普通古代,没有带灵异或者奇幻吧?
超出常理的事让人无端紧张,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江薏只得压下心惊,先洗漱做饭。
吃完早饭,江薏抽空跑了趟村长家,要了些艾草回来,临近傍晚,江薏在屋里点上艾草,蚊虫顿时少了很多。但没一会儿江薏就发现这艾草并没有昨晚那不知哪飘来的艾草香有效,两米范围内还好,超过两米,还是隐有蚊子在飞。
又遭遇一件怪事,江薏压着疑惑,晚上多抄了半个时辰的书才去睡觉。
因为心里压着事儿,整晚江薏都紧绷着神经半梦半醒,稍微风声大点就立刻睁开眼睛,可惜给她制造灵异事件的人,正在被那一片白腻的肌肤所扰,心慌得不敢下山,哪怕她再惊醒,也不会有所发现。
————
壑山沟
前几日穆氿和穆家人表明不会嫁人后就上了山,穆老大一家在家等了几日,见穆氿真不回来,终于沉不住气了。
穆父愁着脸,哀哀啼啼抓着穆母,“妻主,阿氿真不回来了可怎么是好?”
穆母面色极差,但还是安抚的拍了拍夫郎的手,“别担心,我上山去找找,不嫁就不嫁,总不能家都不回了。”
之前她没想过阿氿真的这么强硬,连江秀才这样有貌有才又真心想娶他的妻主都不要。
果真从过军,性子都移了,哪还有以前半分听话的样儿。
决心上山去找儿子,穆老大带上家伙什,叫上穆松一起出门。穆祖母背着手从屋子里出来,招手叫穆母。
穆老大走到台阶前,“娘,怎么了?”
穆祖母耷拉着松弛的眼皮,嘴角下拉,“实在找不到,就不要找了。他不愿意嫁人,也就这样吧!”
这个孙子越优秀,她越不喜欢。如果他像松儿是个女儿,他会是穆家的大功臣,可偏偏就是个儿子。
穆老大听出母亲放弃的意思紧了紧手心,她是不喜阿氿不如小时候听话,可再不听话也是她儿子,况且他变成如今这样,也是因为代她从了军,她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再者阿氿不归家,柳枝儿也会伤心。
各种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几转,穆老大面色沉沉,但知道母亲的脾气,这时也不想和母亲掰扯,只含糊应了声敷衍过去。
收拾好东西,两母女就带着柴刀出门上山去寻人。
出了家门,穿过村子,两人走上上山的小路,不远处的田里正在干活的穆家族人看着两人上山,抬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坪子,那是你大伯母吗?”穆二眼神看不太清楚。
穆坪看了一看,“嗯”了一声,低下头接着除草,“听松子说她哥几天没回来,怕是想逃婚。”
如果堂哥不嫁江秀才,表弟孔羽又怕是不死心了。穆坪闷着头干活,一锄头挖的老深老深。
“唉!”穆二叹了口气,语带怨怼,“若他不结婚,我们穆家其他儿子婚事也受影响。”
“那你敢找堂哥去说?”穆坪气闷回了一句。
敢是不敢的,甚至当面露这意思都不行,穆氿从军虽然是为了大姐,但当时抽中的是她们这一支,大姐是长女,如果她不去就自己就得上。只是大姐没说,她就缩着没啃声。
等后来知道穆氿男扮女装替了这个名额,她也是松了一口气的,如果大姐真去了,自己也要领大姐的情看顾大姐的夫郎孩子,那时她的压力就大了。
损失了一个侄子,两家都得以保全,娘看着大姐家的付出,也就把两个女儿分了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