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荧握在掌心的链条生生崩成十数铁片,带着万钧的力道天花乱坠般纷飞开来,而后她随手折了一截树枝,挡住了少年劈来的掌刀。
牵起的风带着她规避掉少年接踵而至的连招,就是可怜了那些围在他们身侧妖鬼们,一个不慎便被带起风刃与铁片划破了脖子取走了性命。
狐妖有些惊恐地看着两人交手聚起的势,惊觉自己之前还想算计二人的浅薄。
这凡女竟然能跟仙众夜叉争个上下!
他抹了把头上渗出的冷汗,还好他看出了这凡女有个几分本事,又不想着能不损及自身拿下她到底忍住了飘飞的心思,也还好金鹏大人最后看上了这凡女,而他也头脑清醒地避让了大人的锋芒……
只是,这样的存在为何会被他们这样小人物当做吃食女奴捉了回来?
狐妖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少女先前几招还能跟少年打个相当,过了第五招,她连躲闪的气力都迟钝了起来,若不是少年一同放缓了攻速,只怕当场便被钳制了住。
但就这,少年也借着荧滞待间一把扯上了她颈后镣圈残留的一截链子,毫不留情地踢向她的下盘,卸了她拾枝执木的臂膀又钳制住另一只手,用膝盖顶住脊背将人按在了地上。
“咳……”
激起的气浪荡开了一片尘土,本就被拽住脖颈的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但她顾不上这些,压了口气被钳制的左手屈指一抓,便有具现化的岩元素造物往少年身上捅去。
荧想借此逼迫少年放开钳制,但却直接被少年一眼识破,他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拽住荧脖颈上的链条用力一提,用那剩下的半截卡在指缝里束牢了少女两只手。
窒息感,还有呛在喉头的血渍,几乎击溃了荧的神志,卡好的风帽被挣扎的少女挣开,少年看着已经攀上她侧脸的纹路,眸光骤然深了几许。
他略略给少女留出些呼吸的缝隙,谁料就是这么一点仁慈,当即叫荧抓住的时机,金光大盛崩断了脖颈上的链条,反手又是一柄岩元素直刃,先是在掌心打了个旋教少年不得不松开一只手,而后一刀就往少年气管抹去——
“你还真是执拗。”
少年后撤一步,避开了岩元素的锋利,冷眼看着少女第一反应只得先跪在地上咳了几口血,才能靠着直刃摇摇晃晃地撑着身体站起。
她已是不足为虑,少年自是不在意再跟她多废话几句。
少女就着夜风捋了把额发,露出额头之后,她身上的稚气与少年感几乎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霜雪的寒凉,“执拗?不过是我运气不好,碰上了你。不然便是在场任一,杀了就走还有谁能拦得住我不成?”
少年也不给在场群妖遮掩,赞同道:“你这话不错,确实是你运道不好,重伤遭劫。你是用剑的吧,听话些,我不想毁了你的手。挑断的筋骨即便是续上了,也难免会影响几分灵敏度。”
荧眸光晦暗了几分,她扯了扯唇角,不再多言执刃上前。这回,连一招都没走完便被少年再一次扯住了颈圈,少女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少年并指劈落少女陷入昏迷还不肯放下的直刃,尖锐的指甲沿着她的腕间划出一道蜿蜒的血色。
狐妖被这一场打斗惊得识趣儿了不少,此时堆满笑迎去,“恭喜大人得一佳人,您的房间属下早已备好,您看?”
少年拎起少女扛在肩上,“带路。”
“您请。”狐妖以手作引,又谄媚道:“这凡女身上压制元素力的封禁都在那锁链上,如今毁的差不多,稍后属下再着人送来些?”
“不过一伤重女子,能作甚的?”少年不屑,而后意味深长地道:“连她都压制不住,看来是你们远在边城,懈怠了。”
狐妖没听出他言下深意仍是一惊,“大人玩笑了,不过是那些凡民太过奸诈,咱们一时不察,下次绝不会如此轻怠,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少年眸子里闪过几分思量,冷笑一声:“下次?”
狐妖弓着的腰又矮了几分,替他推门:“不不不,属下的意思是绝无下次。”
少年将少女随手扔在床上,又丢出几个阵盘来:“滚吧。”
狐妖当即察觉到自己又犯了忌讳了,便是真要申辩贿赂,那也得等人享用完‘贿赂’不是?哪有他这边刚递上好处,还没等人验过货就迫不及待要回报的,何况这好处他还递不情不愿,都能算得上得罪了。
他忙不迭的退出屋子,还不忘带上房门。
少年也不管他,径直往床边走去,直到那狐妖关上门,他才步履一停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明显松早了,床上本该昏迷的人懒洋洋地翻个身,道:“那只小狐狸还真是无可救药。”
少年扯下床幔,“我还以为你是真晕了,如今看来你到是精神的很。”
荧带笑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平了些弧度,这人说不留情那是真没留什么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