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全,只求问心无愧。子胥,阿宁,你们各自安好,包胥就此别过。”
说罢,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表情,匆匆离开了。
“你不与包胥同行?”伍员疑惑地看向尚未动身的弓箭手。
面具底下又漏出一声轻笑:“我只是恰好路过,救人一命而已,与那人素不相识。倒是你——伍子胥,我素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幸哉幸哉。”
伍宁扭过头,目光正对上那张纹样奇诡的面具,上下几眼,觉得有哪里不对,忍不住问道:“你又是谁?”
弓箭手微微躬身,报上大名:“在下被离,与姑娘幸会。”
被离。
……完全陌生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重要历史人物。
伍宁轻轻点头,以作回礼。
伍员伸手将她的脑袋扣到自己肩上,对被离道:“我与幺妹尚在亡命,恕不奉陪。”
“等一等。”被离将他拦住,从背后取下箭袋,与手中长弓一并奉至面前,“带着病人徒步跋涉,若遇追兵,刀剑不便,还是带着这副弓箭吧。”
伍员目光审慎地将他打量一番,最后决定接受他的好意,伸手接过弓箭。伍宁乖乖爬到他后背,抱着箭袋在他肩上重新趴好。
“多谢。”
“不用。”
两人简短辞别,背向而行。
走出一段,伍宁才小声说:“那个叫被离的人,咳……我看他身上有伤,说不定……也遇上了什么危急。将弓箭送给我们,他自己怎么办?”
“你眼神倒是好。”伍员头也不回,“那你拿着这弓箭去还给人家?”
伍宁缩了一下肩膀,换了个话题:“二哥,咳……你方才放我在树下,不是要丢下我,只是因为怀疑有追兵,所以想拿我当诱饵,从背后将他解决对吗?”
伍员承认得很爽快:“我一路背你,你总得发挥点用处。”
言外之意,就好像她要再计较这些,他大可把她丢在半路。
伍宁生怕他改变主意,于是乖乖闭嘴。
她记得与伍尚分别时伍员还是一身黑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换上了眼下这身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