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到底什么时候搞完,老子这两天度完鬼就要熬汤,走过来的人问老子为啥孟婆变成了孟夫!老子名字都没了!”
孟婆心想,我名字不也没了。
“辛苦了。”
“老子真谢谢你!”发泄完情绪,秦广王总算是能冷静下来,翻开生死簿,“你找到人了吗?”
孟婆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试探:“有没有可能不是人呢?”
“放你……”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缓了语气:“我知道你情根不在才被安排来地府,但你之前也不至于说跟一个物件之间产生跨越千年的爱恋吧?”
她听完感到有点奇怪:“一定要是爱恋吗?”
“还能不是?你可是跨越千年。”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毕竟孟婆生长于天地之间没有父母,也独自一人很久,或许只可能是在之前遇到过一位爱人吧。
但反正她不记得,那些都无所谓。
还没问完其他的话,秦广王就皱着眉头看她身上这衣服,满脸的嫌弃:“你怎么看海还穿成这鬼样子?”
“这可是地府工作服。”
“看海你穿工作服?”
“我不想接触阳光。”
秦广王耸耸肩,随她去,并且再三嘱咐她一定要尽早回来,不然过河的人都嫌弃那汤难喝。
“知道了,回头教你。”
“你来熬!”
连接被单方便挂断。
孟婆看着海面,脑子里又开始放空,在想着自己和有可能的那位男士。
毕竟到现在,她已经有一个影影绰绰的目标,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初见前一天就见过他。
就像是她经过的国度里许多未知的符文和他们的翻译那样,很多字眼都会带着自己的特色,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或是从土地里刚刚苏醒重见天日的朴素文物,没有闪烁光辉却仍然耀眼。
那个男人就像是华丽的符文,用最繁复的样子书写出优雅和矜持,甚至有人悄悄说过,他跟整个旅行团看起来都有点格格不入。
就像一个老钱加入快餐店的儿童乐园参加聚会那样。
所以她想,如果一定要靠近那位男士的话。
……她也许宁愿去做野鬼。
毕竟产生亲密关系真的太难了!
伞下满脸苦恼的女士叹了口气。
到晚间,在沙滩只待了半天的人们非常尽兴,他们交换着今天收集的贝壳和海螺,感谢自然的馈赠,却并不清楚两位神明在身边,尤其是芙妮小姐提着一条珍珠裙来找孟婆的时候,还在嘴里念念叨叨:“你知道吗孟,这里的珍珠真的太美丽了!但他们都说要感谢海神,哼!”
无神论小姐愤愤不平:“这明明是自然形成的,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归功于神明身上!我完全不能够理解!”
神明为芙妮小姐递过去一张纸,让她擦擦嘴边的奶茶。
“你说得对。”
毕竟哪怕是地府都已经有很多现代化措施,他们的生死簿还要上传到云端防丢呢。
但孟婆并不打算多说这些,她身上的衣服还绘制着层层符咒,镇压住地府煞气也让他们知道时间流逝。
芙妮喝下一口香浓的奶茶,眼睛眯成满足的一条线,转过来八卦:“哦对了,我感觉阿波罗先生对你相当上心,你们之间是不是……”
她挤眉弄眼的样子让孟婆一下子想到故土的七大姑八大姨,眼睛在墨镜下眨了眨,有些无辜:“怎么了?我与他何干?截止至三分钟前我们才见面24h。”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芙妮有些不高兴,“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和安德烈那个讨厌鬼讲。”
“他怎么就讨厌鬼了?”
“他……天呐你转移我的话题!”
楼上的淑女们还在笑闹,她们坐在小沙发里,没有想到正在楼下畅饮的人们会在这个时候上楼。
正在往上走的阿波罗已经感受到孟婆的气息,他近乎贪婪地深呼吸一口,将这视作圣药。
这是另一个酒店,安德烈之前预定的地方突然被包场,以至于他们只能来到一个小地方,天花板的横梁有些低,地上的木板吱呀吱呀,散发着一点腐朽的气息,但并不妨碍短期内的使用。
这里像是能长青苔那样恶心。
光明神掩饰不住内心对这种地方的厌恶,但一想到能在这里与孟婆之间只有一堵墙,他就勉强忍受着,并且为空间的狭小感到欣喜。
这些欣喜在转角处土崩瓦解。
偷听淑女们讲话的神明,听见他寻觅千年的爱人说道:“亲爱的芙妮小姐,也许我并不喜欢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呢?”
“他们一个自大,一个幼稚,似乎并不值得去喜欢。”
“但如果要选的话……我也许会更偏爱那位让我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