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估计我就算赶上了也考不过,最晚是高三上学期,我只有两次机会……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太可能和他一个班,但兰皋高三下学期有个加辅,我觉得我可以……啊,我好困,睡了……退安吧你,要上课了,正好语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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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在锅里,冷了自己热。】
【放学我在家,你给我回来吃饭。】
中午放学,魏冬喜扫眼消息后关了手机,魏怀榆在学校臭骂自己一顿后跟费完了劲似的,事后就只发了这种风轻云淡的消息来,但这件事没过去,拷问还在晚上等着她呢。
魏冬喜本来计划上学放学的四个节点都去兰皋碰运气,中午放学的时候她不能顶着这身衣服去,下午上学的时候……算了,大白天的太明显了,可千万别被他认出来了,晚上放学这个点也被魏怀榆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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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冬喜下午上学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面沉似水地遥望马路右边通往兰皋的边,握紧了拳。
呵,不就是个兰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搞学习吗?把考入兰皋当成游戏任务,尽管有些许牵强,但如果通关奖励是能接近宋识棋,也未尝不可。
她能设计游戏攻略,照样也能设计她的《上棋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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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辣椒炒肉、爆炒花甲、香辣蟹、番茄炒蛋四个菜色香味俱全地被摆在桌上,都是魏冬喜爱吃的,魏冬喜垂下眼。
饭桌两边的父女俩陷入一触即发的无言中。
……
倏地,魏冬喜一手筷子比偷窃还疾速地戳向最近的肉片。
奈何姜还是老的辣。
“啪!”
对面的魏怀愉一筷子拍开她的筷子,放话威胁时还兼顾拍开魏冬喜伸向香辣蟹的爪子:“不给我老实交代这一桌你都别想沾!”
我真服了,又来这招。魏冬喜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笑得很假:“边说边吃边说边吃~说来话长菜会凉的。”
“还想打马虎眼?”魏怀愉一对锋眉挑得老高,直接拿过大网罩拍掉她手的同时盖住一桌菜,又是啪的一声,魏怀榆摁着罩子正上方,接连几个质问甩出来:“你语文学了都喂狗肚子里去了?概括不会?哦,我差点忘了,你根本就没认真听过几节语文课吧?”
概括什么?
我看上了兰皋的人?我想转去兰皋?语文那种不学也能及格的课有什么好听的?
魏冬喜无语凝噎,虽然她很想跟魏怀榆炫耀她看上了一个多么多么完美的大帅比,但魏怀榆肯定会追问那人是谁,后面的事就不好控制了,不能节外生枝。
“爸,”魏冬喜喊了一声,看着冒出罩子的热气,只好放下碗筷,像练过无数次般极其自然地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最近在想,我学不进去是不是环境使然,你看我现在这个班乌烟瘴气的,据我所知,别的班也好不到哪去,重点是,重点是啊……”
魏冬喜故意控制语速节奏,毫无愧疚地诋毁自己的学校,进而踩一捧一:“这兰汀的食堂饭菜太特么难吃了,食欲影响学习的动力你懂吧?我认识一兰皋的人这几天带我偷遛进兰皋食堂蹭了几顿饭,好吃又实惠,”魏冬喜连比划的动作都做配套了,煞有其事地一拍桌宣布道:“兰皋每学期有招人的公开转校考,我想好好搞学习备战下学期的,学费还能减半呢,你支不支持我?”最后再转陈述为询问,悄悄引开主题。
知女莫若夫,魏怀榆不仅没被感动到,越听到后面那副“你在放屁”的表情越明显,看得魏冬喜一阵心虚,但戏还是得做足,魏冬喜强撑着严肃的神态直视魏怀榆:“我认真的。”
魏冬喜还以为要再拉扯几回合,但出人意料的,魏怀榆僵直了一会儿后,紧绷的脸皮不自然地缓慢松弛回去,眉依然拧得紧,不知焦距在哪的眼神涣散起来,居然没说什么,反而一声不吭地揭开网罩,坐下来示意她可以开饭了。
魏冬喜摸摸鼻尖,怀疑自己说了什么戳到他痛处的话,还想再说什么解释解释,就听到魏怀榆还在扒饭的模糊音:“随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就行,想学就学实在学不来也不勉强……只要你别在外面鬼混久了学坏。”
静静听完的魏冬喜默然,就说一向佛系放养她的魏怀榆吼那么大声那么激动干嘛,敢情他跟陈铀一样第一反应是她要堵人找事?她是长了一张会寻衅滋事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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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散漫惯了的人突然高度自控起来可不是件轻松的事,但魏冬喜自觉没有给她过渡的缓冲时间了。
可她实在太疲累了,比起学习本身,这种疲累更多地来源于对目标未定的惶惶不安,何况这个目标还离终点差一大截。
累了就需要充电,不然她坚持不下去。
魏冬喜从同学那里借来一辆二手自行车,打算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放学骑车绕远路去兰皋正门看看,她的计划很简单,认准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