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风只看到一道影子扑过来,然后就听到箭穿过□□的声音,就看到贱骨头的身体软倒在他的旁边。
同时城上的士兵也是发出了预警,谁也没想到不远处有一人单枪匹马看着城下发生的一切,不过没有人比的上那人的臂力,射出的箭竟然都够不着那个男人。
来的人就是巴图部的塔拉,狼是他放出来觅食的,竟然一头都没有回来。
塔拉出来寻找便是看到了狼王被人活活咬死在了南诏的土地,征战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挑衅他的力量。
宋昭阳在城上盯着那狂傲的男人,拳头渐渐攥了起来,嗜血塔拉的名号,宋昭阳早就耳闻,狼群出现她就在怀疑,现在更是确信,这人必须死!
牧远风拖着没有力气的身体爬到了贱骨头的身边,他有很多话要问,他知道贱骨头知道很多,或许也知道母亲去了哪里。
贱骨头尚有一口气在,死死的盯着牧远风一字一句道:“什么都别问听我说。”
牧远风红着眼眶,实在是不明白萍水相逢为何要救自己白白浪费自己的性命,压下了很多问题只能听贱骨头说。
贱骨头将手中的匕首郑重的交给了牧远风道:“这把匕首不管遇到何时都要好好的保管……”
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好好活着,前往乌……塔尔去或许能找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短短几句话贱骨头耗尽气力才说完,眼神发散慢慢的咽了气。
牧远风看着握着手上的匕首心中无限的哀痛,身边的人死了一个又一个,他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守城的士兵将城门打开,吆喝着为数不多活着的人回城,难得发了善心可是没人能够高兴。
城门隔绝生死,死了的人连个尸首都带不回来,回来的每个人都是筋疲力尽精神麻木。
牧远风的匕首也被守城的士兵搜刮走了。
一直以来滔滔不绝的的无名氏变的沉默,死对于他们可能是稀松平常,可是贱骨头大概是唯一在这里和他斗嘴玩的友人,虽然天天叫唤这死期将至,真的身边的同伴突然殒命的时候,心中还是无尽的哀痛。
没人给牧远风伤痛的时间他便被人带到宋昭阳的面前。
牧远风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宋昭阳一眼,他通过接连不断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知道上位者的权利他们这种小人物不能招惹,也没了往日的少年心气,只是静静的等着宋昭阳的问他话。
“坐吧。”宋昭阳倒是客气。
牧远风坐下便有人给他倒水,他隔着热气看宋昭阳道:“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问就好了。”
“北境城如今的形势你也是看到了,人人都是性命难保何况是你这等小小的蝼蚁。”
牧远风:“有什么直说吧,我的命在大人的手中,要杀要剐也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
宋昭阳见他心如死水道:“即便如此,却有三个人执意要保你的性命,你这人缘倒是让我难以预料,其一就是前来通风报信的猫儿,这孩子倒是仗义,一醒了问什么便是要我答应他保住你的性命,否则什么也不说,其二就是这都护府的长使李玉然,这人同你父亲交好,最近飞鸽传书托人让我护佑你。”
剩下的一人宋昭阳久久没有张嘴,牧远风抬眸看了一眼,问道:“那还有一人呢?”
宋昭阳道:“这人恐怕你也想不到,繁花鉴的方姑娘,在路上我见到她她便是求我。”
牧远风手中端着那杯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问道:“如果你想放人这三人求你,你就放了就是,但是为什么同我说这些?有我能办到的事情要我办?”
宋昭阳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你和谋反的阿勒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我保你也不一定能换你一条命,但是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牧远风摩挲这杯口,不用宋昭阳说牧远风也能猜的到一二,如今宋昭阳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想要脱困,士兵不怕攻城打仗最怕的是塔拉的阴招。
“你是想要我去杀塔拉吧。”
宋昭阳微微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确实是这么想的,塔拉一死巴图也算是失去了一员猛将,不管是对上对下救你的命这种功劳足以抵挡住悠悠众口。”
牧远风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同意你这个提议。”
宋昭阳:“你还不想死,我也想尽快返回天都,两个互利互惠的事情,就是我不找你说这事,你也会来找我。”
宋昭阳从怀中拿出被小兵征收走的匕首,放在了牧远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