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痞看着那红红的巴掌印瞬间满意了很多,然后啐了一口,拍拍牧远风的脸说道:“做人就学会夹着尾巴,知不知道。”
牧远风只是将攥着的拳头松了开来,面不改色的说道:“我知道了。”
兵痞对牧远风的乖乖听话很满意,才挥手让人让出路放过了他,牧远风才得以进城。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后面排队的牵着马的主仆二人身上。
刘斌腰间挂马刀看着士兵的种种动作,啧啧感叹道:“公子,这人可真能忍。”
另一玉面公子宋昭阳眼中多了几分赞许,盯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说道:“知分寸,含垢忍辱,是成大事者。”
很快轮到他们,宋昭阳只是亮出一个玉质令牌,“我要见北境的都护。”
士兵立马换了一副样貌恭敬的点头哈腰,不多嘴多问领着宋昭阳直接进城。
牧远风很快在僻静的地方和阿勒吉汇合,不过看到牧远风脸上的印子也是能猜出个大概,阿勒吉愤愤道:“狗娘养的,你又没招惹他们干嘛要打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人又不需要理由。”牧远风看着阿勒吉要吃人的眼神,怕他不知天高地厚,连忙出声安慰道:“男子汉不和小人计较,走吧,请你吃顿酒别苦大仇深的。”
阿勒吉这才收了收凶光,两人在小巷子避着人走,左拐右拐的进了一个小门,穿过人家的后院走到里面去,偷偷摸摸推开门进去,人声贯耳,划拳的、掷骰子贝者钱的、与女子调笑的,声音不绝。
他们来的是西北第一楼花楼——繁花鉴。
一看这景色阿勒吉惊瞪大了眼睛。
“繁花鉴?你这是带我来吃花酒?你有那个钱吗?咋们这么进去不会被人轰出去吧?”阿勒吉一连四问面露狐疑。
“你当我费劲巴拉带你进城为了什么,要是只请你吃顿酒,那不如买了带给你不就简单多了,我对你够兄弟的了吧。”
牧远风样子有点洋洋得意,轻车熟路的带着阿勒吉上了楼,楼里的仆役见了对牧远风也是熟识,敬称道:“牧先生。”
阿勒吉有些意外,往往也是别人给他们甩脸色,现在倒像是座上宾,问道:“你又最近发了什么横财。”
“什么横财,只不过经常过来吹几个小曲罢了。”牧远风会吹竹笛,有时过来为繁花鉴的姑娘们伴奏,价格又便宜曲子也好听多样,自然给他留个后门。
直至一个僻静的房门前,牧远风颇为礼貌的敲了敲门,“方月,开门是我。”
阿勒吉晃着手指着牧远风,像是知道了怎么回事一般,眼神仿佛再说:不厚道,吃人家姑娘的软饭。
牧远风只是笑笑不语。
很快方月就从里面笑意盈盈的打开了门,抬眸看了一眼阿勒吉只是点点头,仿佛并不意外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打开门把两人迎了进去。
阿勒吉看到方月的第一眼就知道,牧远风能搭上关系的理由,一双浅色如宝石般的眸子,也是生得一张异域的脸,他们都是同类,除了牧远风生的家境好一点外,似乎他们都不受人待见。
方月引着他们落座,为他们的酒杯斟酒。
“月儿,你也坐下吧,反正都不是外人。”牧远风不想让方月在休息之余如此劳累,耽搁了繁花鉴的晚间夜舞。
“我不累。”方月见到牧远风高兴,自然干什么都好。
阿勒吉眼神也是黏在了方月的身上,随着那轻盈的身姿飘荡,估计魂也不剩下多少了,连他今天心心念念的佳酿也不曾品尝。
牧远风看看阿勒吉那痴痴的样子,本想好好嘲笑一番,但又转念一想阿勒吉的身份,这嘲笑的话在了嘴边吐不出来,转而介绍道:“这是我早就给你说过的青梅,名字叫方月。”
阿勒吉回神道:“原来牧远风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的是你呀。”
方月听见阿勒吉提到了牧远风一直念叨自己,欣喜的瞟了一眼牧远风,可牧远风只顾着自己,已经是几杯酒下肚眼梢微红,他可真的是跑过来吃酒的,方月睫毛颤了颤,眼底微不可查的失落。
两人几杯酒下肚,阿勒吉也是借着酒劲变的放开了,拉着方月开始胡扯了起来,“哼,这安稳日子也过不了许久了,安定草场送都护府司马一匹小马驹,就算是抱上了臭脚,也只敢在我们这帮人跟前发横,拿人不当人看,今年……夷狄收拾北边……看他们怎么嘚瑟。”
经阿勒吉断断续续胡说,牧远风一下子酒醒了大半,夷狄?那可是盘踞在北境关外的一大隐患,阿勒吉说这话可不会是空口胡说,他早就知道阿勒吉想去草原,莫不是已经和对面取得了联系。
牧远风看着阿勒吉张口闭口都是杀光,眼神中已经是难以掩饰的杀意,心下越来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