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艾崇辉指着那女的说:“她叫小红,是我原夫人的旧人。夫人去世后,我见她可怜,就留她在府里,还给她配了个管事,就是他!”
秦雄一下子想起来,这男的就是当晚跑过来告诉自己“将军和袅夫人在房里有动静”的人。
“是你?”秦雄走过去一把提起他就揍,打得那人满脸是血,仿佛开了染铺,牙齿也断了两颗,惨叫着喊“将军饶命”。
贺历弘过去拦着他道:“秦将军,息怒!若失手打死他,线索就断了。”
秦雄啐了那人一口,一把把他丢在地上,咬牙怒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人抖得筛糠似的,一副欲说又不敢的神情。
贺历弘蹲下看着他笑得和气,把他扶起来说:“你早些说就少遭些罪,艾将军和秦将军治家和治军一样,你要知道,主动说和我们逼你说的结果大大不同。”
说完,贺历弘微笑着帮他整理整理衣服,手却上他那些伤口上用力摁了下去。
那人吃疼,口里连连哭喊“王爷饶命”。
贺历弘从进宝手里接过帕子擦干净手,笑道:“这只是我对你的程度,如果你不说实话,艾将军和秦将军会怎么对你,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那人跪在地上被绑着身子,像个磕头虫一样猛劲磕头,嘴里道:“我说!我说!我都说!”
竹筒倒豆子似的,他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艾崇辉原夫人死了之后,艾崇辉见小红可怜就让她继续留在府里。
柳如莺入府后见小红居然是艾崇辉的贴身丫头,而且艾崇辉对她信任有加,于是心生嫉妒,日日担心小红会被艾崇辉收了作小,就总想着把她换了。
可小红手脚利索,艾崇辉用惯了也懒得换人,所以一直迟迟未把小红调走。
府里有个小管事,就是这个“磕头虫”,做事麻利,人也机灵,很会讨柳如莺的喜欢。他相中小红许久,奈何小红不愿意,他屡次冒犯却不能得手,于是求柳如莺把小红给自己。
这个要求正合柳如莺心意,晚上给艾崇辉吹了枕头风。
艾崇辉没当回事儿就同意了,第二天交代管家促成此事。
可是小红有个相好的,就是秦雄府里那和老妈子背后嚼舌头的拎扫帚的人,但是艾崇辉许的嫁妆实在丰厚,她没抵住诱惑就嫁给“磕头虫”了。
嫁给“磕头虫”后,小红并没有和秦雄府里的“拎扫帚”断了联系,而是继续和他保持情头关系,等于脚踩两只船。
“拎扫帚”虽然不乐意,但他实在舍不得小红,加上小红嫁人后出手也更阔绰,也就默许了这段关系。
一日,“拎扫帚”找到小红,告诉她有银子赚。
小红问赚什么银子。
“拎扫帚”悄悄把她拉到角落里,从怀里拿出来一包金饼子地给她。
“金子?这么多?你从哪来的?”小红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咬了咬。
“你就说你要不要?”
“要!干嘛不要!”小红一把夺过去,喜滋滋道。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
把一个小纸包塞到小红手里,“拎扫帚”悄声道:“家宴的时候,你把这个下到袅夫人的杯子里。”
“嘶~”小红倒吸了一口凉气,问:“这是什么?”
“嗨,你不用管!总之不是毒药!”
“不行!你得告诉我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春日散!”
“这是催情的,干嘛给袅夫人下这个?”
“你别管,就说你要不要这五十两金子?”
小红思来想去点了点头,收好那一包子金饼子拧着水蛇腰和“拎扫帚”进屋鬼混去了。
晚上,小红拿出金饼子给“磕头虫”,让他配合行动。一看有金子,“磕头虫”哪里还管做什么,直接就同意了。
隔天的家宴上,小红趁着给袅儿续酒的功夫把药粉倒进了酒壶里。
于是就有了“儿媳中毒误闯死莺屋,秦雄‘捉奸’‘逼死’袅夫人”的这桩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