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问李铁星借的。”肖北安说着,没受伤的手往他衣服里袋掏了下,将口袋里的钱递给她,“这钱你拿着,看看店铺开张还要置办些什么。”
苏明兰听了他的话,看着眼前递钱过来的手,再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男子五官轮廓棱角分明,橘黄色的灯光弱化了其凌厉感的同时也让他的面部更为立体,眼帘微垂,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正略带疑惑地看着她,像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接他递过来的钱似的。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钱你拿着。”类似于这样的话已经是苏明兰第二次听肖北安说了。
虽然两次的钱数量都不多,但是他的话让她莫名地觉得很有安全感,每每听到都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坚强后盾一样。
第一次她刚从彭新勇那拿到了兄弟基金转手就递给了她,她当时的确是需要那钱来解她的燃眉之急,就接了。
可是现在,店铺开业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她已经没有太多地方必须要花钱的地方。
而且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经她手出品的卤味肯定能大卖,她开店之日就是她开始赚钱的日子,其他需要置办的东西等她赚了钱后再慢慢添置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苏明兰望着肖北安的眼睛摇了摇头:“这钱你先拿着,我手上还有钱。”
肖北安听了她的话,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他知道她不仅对他之前答应他父母退亲的事情心有芥蒂,也以为他喜欢别人,以至于他们两人成亲这段日子来,他们的相处中处处透着客套与生分。
表面上,自从他们领证开始,两人形影不离,做事有商有量,完全一副小两口恩爱有加,蜜里调油的样子,实质上不是的,至少他的感觉不是。
就拿平日里的衣食住行来说,她样样都询问过他的意见。可一般的家庭夫妻之间哪会这样相处的?
例如做饭,据他所知,村里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妻子做什么丈夫就吃什么,做饭之前一般都不会特意去问丈夫这顿饭吃什么可不可以。
可她就不是,只要做饭之前,她都问他一句,午饭/晚饭吃什么可以吗?
哪怕他跟她说过多次,他不挑的,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
可她还是每天做饭前都问一遍。
这不是客套与生分是什么?
就如现在,家里男人赚钱给女人花,或者男人有钱给女人保管的话,那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吗?
可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想接他手里的钱。
“还是你拿着吧,你要用钱的地方多点,我一天天呆在店铺里,有吃有住,也没有什么地方要花钱的。”肖北安的手扬了扬,还是很希望苏明兰能接下这钱。
“肖北安,真的不用。”苏明兰比他更坚定,理由更充分:“你大男人的身上带点钱应急。钱的事情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有信心我这店铺只要开起来了,就能赚到钱。”
肖北安看着眼前女子自信到全身发亮的样子,耀眼得让他一下子有些挪不开眼睛。
苏明兰见他仍然没有把钱收回去的意思,转身入内:“这钱放你那边,这店铺明天就要开张了,我肯定是要守着铺子的,第一天开张多多少少有些考量不周的地方,到时候少不了手忙脚乱,需要人帮忙跑腿买点琐碎的东西。到时候我就指望你帮我买了。”
“明天的开业是仓促了点,如果提前知道的话,前天圩日的时候我就会买几十个鸡蛋,和几斤花生黄豆卤着开业,这些东西卤不坏的,越卤越入味。明天开业看来是来不及了,明天圩市临近收市的时候就要你帮忙去买些鸡蛋和豆子。”苏明兰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直接让肖北安明天在圩市里帮她买几样东西。
肖北安见人已经转身,的确是不会接他的钱后,再听她这么说,只得有点失落地将钱收了回来,握在手掌里捏了几下。
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将钱强塞给她?
天井里传来‘哗哗’地清洗餐具的声音,肖北安干站了一会儿后,默默地将钱放回口袋里,也走了进去。
经过这事情打岔后,肖北安觉得刚才在公安局了解到的事情也不算太难以启齿,“刚刚我去公安局,刚好碰到负责李富案件的张警官就聊了几句。”
苏明兰听了肖北安的话,手下动作一顿,东西也不洗了,站起来问道:“怎么说?”
这件事她从见了李铁星开始就一直想着,只是苦于结案的时间还没到,她不太好意思问而已。再加上李铁星跟肖北安聚在一起一般都不会涉及公事,她贸然提起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在人证物证俱在,他抵赖不了,承认了流氓罪。”肖北安说话的时候略显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他承认罪名的同时供出了共犯,这个案件中还有你表姐和你妈的手笔。”
叶小红,在案发当天她就知道她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她假装慈母给她倒的那杯水至今还让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