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疗(2 / 3)

“张晋慈,你怎么在这里?”

刘晓芳自来熟,拉着人在靠墙的长条凳上坐下。

“我在前面放疗,过来看看。你呢?来复查?还好吧?”

刘晓芳点头:“对复查,挺好,暂时没进展,希望保持。”

又拍拍她的手背:“你也是,祝你一切都好。”

“谢谢。”

刘晓芳又问她:“你跟江雪还有联系吗?”

“怎么了?”她倒是没想到刘晓芳问起江雪,她有江雪的微信,但从来没有说过话,也没见江雪发过朋友圈。

不了解她的近况。

“看见你就想起她,那会儿她跟你一个病房。”

刘晓芳脸上带着羡慕:“她做的微创,3天就出院了,也不需要辅助化疗。”

又往张晋慈身边靠了靠,贴着她耳朵:“她跟护士长是亲戚,护士长给她找了黄教授看病,又是罗教授执刀,手术肯定做得好。”

她听出刘晓芳话里的艳羡,又听她感慨总结:“都挺好,除了丈夫不太行,跟个孩子似的。”

她脑子里一下子就出现那个只顾打游戏的黄毛的身影。

浅浅笑了两声,她告别刘晓芳往病房去。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江雪发了条信息。

电梯里人多,她站在最里面,透过观光电梯的玻璃看见下面小小的人影越来越大。电梯开了又停,一直到一楼,也没有收到江雪的回复。

台风天过后又迎来高温。

临近中午,日头晒得花草蔫了身子,全都无精打采耷拉着。

外边人不多,她加快脚步,走到住院部和门诊大楼的回廊处,瞧见一抹身影,好像有点熟悉。

白衬衫,板正的西裤,好像那个叶竞。

他来医院做什么?

叶竞来复查。

那天从墓园回来,夜里十一点多收到了周一芳的消息。

老头不容易,这个点估计才忙完,就发了一句话来:“下周门诊我要看见你。”

就冲着周老对他的关心,他也不能再把自己关进小黑屋。

况且还有哥嫂袁铭每天的嘘寒问暖。

走了的人已经走了,他还活着,不为自己,也要为哥嫂,为袁铭,为所有那些关心他的人。

空腹抽了血,他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休息。

叶竞拉开双肩包,掏出了一瓶宝矿力,又拿出一个三明治,快速撕开包装纸,三两口吃完了早饭。

浅喝了两口水,把东西收好,起身往MRI影像室走。

他的号还在后面。

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再次打开包,拧开保温杯散了散热,浅啜了一口,水温刚好,又打开小药盒,把一把药全部塞进嘴里,仰头一口吞了下去。

他收好东西,低着头发呆。

好像没有了来之前的惶恐,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都化作得过且过的逐流。

最近的日子让他有一种过一天是一天的丧感,他还没有赶走心底的无力。复查,吃饭,吃药,锻炼,机械地做着这些事。

不是为自己,是为了他们。

暂且,就先这样吧。

最后拍完了CT,他搭地铁回家。

今天没开车,靠中午,太阳烈得不像话。

叶竞迈步往大门走,这副假肢已经磨合得很舒适了,但是这天气又回到盛夏,烈日当空,他很快出汗,隐隐觉得硅胶套里也沁出了汗液。

好在地铁口离医院大门只有三百来米。

进了站冷气开得跟不要钱似的,呼呼的冷风往身上刮,跟外边一对比,冰火两重天。

叶竞怕自己着凉感冒,把包从肩膀上拿下,抱在胸前,紧紧贴着。

下回还是自己开车得好。

进了屋先脱下假肢,仔细清理了残肢,又把硅胶套清洗好放在架子上晾。

他靠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望着柜子上的奖杯和照片。

那是他职业生涯里第一座奖杯,全国U14冠军。

年少的时候,一门心思在挚爱上,练不完的球,做不完的体能训练。泰拳、踢拳,拳击步伐,练不好上了场就会挨打。

他从不觉得那些日子苦,反而甘之如饴。那是他一生最珍重的回忆。

叶竞拄着拐走过去,拿起柜子上的相框。

照片里他跟袁铭一左一右,陈清瑜在中间搂着兄弟俩。

他把辉煌尘封,那间装满了他过去荣耀的房间已经上了锁,连带着柜子上的奖杯奖章,唯一不舍得收起来的就是这座奖杯和陈清瑜的照片。

他沉浸在往事里,心里是这半个月以来挥之不去的低落。

“你好,顺丰。”门铃蓦地响起,把他拽回现实。

“稍等,来了。”叶竞回过神,想去卧室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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