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跛着脚去寻许晚的时候,许晚不知在庭院里摆了一个什么奇怪的炉子,下面是炉子不假,上面则是有类似铁片的东西。
铁片上摆了风干的肉,被火炙烤着,飘扬出馥郁的香味。
黄月英闻着,只觉得胃口大开,忍不住嬉笑道:“好啊,你个姗姗,最近没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是在忙什么,原来是在忙着偷吃。”
许晚蹲在低矮的陶炉前,听见黄月英的声音,抬眸一望,见她蹒跚而来,立马起身上前,去搀扶她,嗔怪:“你怎么跑来了,脚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全?你这一趟出门,孔明知道吗,大夫知道吗?”
许晚扶着黄月英到自己卧房门前的石阶上坐下,还把给自己准备的葵草坐垫让给黄月英。
黄月英对她感激地一笑,不以为然地反驳:“大夫早就说过我可以下地,就是不能长走罢了。孔明有事要忙,不在房中,我一个人待着无聊,便想着过来找你。”
“你在做什么?”黄月英好奇地询问。
许晚坦诚地回答:“在做肉干。子龙他马上就要出征,我又要很久见不到他,怕他忘记我,就想着做点肉干给他带着行军路上吃。这样,无论他什么时候吃到,都能恍然,哦?这么好吃的肉干是我未来的夫人许晚做的。”
许晚活灵活现地表演出来,模拟赵云吃到肉干的神情姿态。
黄月英望着,憋忍不住地轻笑出声,摊开手掌,伸到许晚面前,“那不知道我这个做闺友的能不能也尝尝未来赵将军夫人许晚做的肉干?”
黄月英其实不是贪嘴的人,但实在是许晚做得肉干太香。
许晚哑然失笑,小心翼翼地捻了铁片上瞧着已经熟硬的肉干,掰下来一小块,放到黄月英掌心,而后急忙收回手,因为热烫,仓皇地摸着自己的耳垂。
黄月英奇怪地看她,因为自己也觉得烫,左右手来回交替地拿那肉干,到一会之后,感觉肉干好像凉了一些,黄月英才放进嘴里,品尝起来。
肉干很硬,像是石头一般难以咀嚼,可是只要嚼开,就会觉得越嚼越香,除了淡淡的咸味,还有食茱萸、花椒等香料的味道。
黄月英吃得齿颊留香,惊喜地再次看向许晚,说道:“没曾想,姗姗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许晚心虚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曾经吃过,也偶尔瞥见一眼做法,凭着记忆随便试试罢了。真要让我做其他的吃食,我可做不出来。”
黄月英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趁着许晚不注意,更自己亲自上手去掰了更多的肉干来吃。
许晚假装没好颜色地瞋她,郑声道:“黄阿硕!”
黄月英“嘿嘿”地笑笑,避过许晚将手中的肉干一把塞进嘴里,继而因为烫,又因为要说话怕喷出来,遂捂着嘴,支支吾吾地道:“说来,姗姗,你为何不直接陪着赵将军出征呢?”
许晚不可置信,“我?陪着赵子龙出征?”许晚的手指向自己,自己摇了摇头,“若说是之前出使东吴,我跟着他一起也就算了,毕竟既没什么危险,也没紧急的情状。可是到了战场上,我什么用处都没有,万一有危险还要劳烦子龙他分身照顾我。我还是不要给他添乱了。”
“为什么就是添乱?”黄月英觉得好笑,不解地弯了弯眉眼,继而又道,“你若手无缚鸡之力,不去前方的战线上就好。乖乖地待在军营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我们这次本就是乘胜追击,一定能一鼓作气、势如破竹。”
“另外,你也不是毫无用处啊。我就觉得你其实也知晓一些这天下大势。孔明还和我说,在东吴劝服吴主孙权与刘皇叔联盟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就算不能做个正经的随军女军师,做个偶尔出出主意的狗头军师也未尝不可。”黄月英挑挑眉、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劝着许晚。
许晚依旧不可思议地看她,而后不确定地又道:“我真的可以吗?”
黄月英坚定地颔首,回答:“自然可以。就算你现在胆怯不愿意去做这些,可往后呢?若是你和赵将军成婚,赵将军常常出征,你们夫妇就要分居两地?还有,你现在在刘皇叔麾下不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难道真要当个洗衣、做饭、教养孩子的内宅妇人?”
“再者,这些男子在外作战,若是只作战便也好了,倘若攻占了什么城池、受到了什么人的款待,指不定还会被塞无数个貌美的舞姬、侍妾。赵将军长得这般好看,你就不担心?”黄月英笑意盎然地又问。
许晚觉得颇有道理地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反驳,“就算担心,我才不要为了这个随军出征。若是赵子龙他敢接受别人硬塞的舞姬和侍妾,他也就不值得我喜欢。我正好看清他的真面目,一脚踹了他。”
“踹了他?你还打得过赵将军不成?”黄月英不解地询问。
许晚这才意识到古代的“踹人”还没有包含男子与女子恋爱分手的意思,遂尴尬地笑笑,没多解释,只转移话题,“那阿硕你呢,你总不会是因为害怕孔明有别的舞姬和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