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1 / 3)

折腾了一夜,天刚拂晓的时候,许晚将赵云按在床榻上,警告他,“你这些天最好就乖乖地躺着,不要到处乱跑,更不要淋雨、下水,否则伤口崩裂、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最好最好,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看一下。”许晚说完这最后一句,方才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开赵云寝居。

许晚出去的时候,刘备恰好从外归来,还穿着许晚第一次见他的那件绛红色袍衫。

袍衫很干净,但是洗得更白了,衣角也打起皱来,可见衣服主人这一夜的辛劳与疲惫。

刘备大概是知道许晚是谁的,见她出现在自己的院落里,也不惊讶,只温和地笑着,稍稍与她点头示意。

然而,目光触及她中衣上的血渍的时候,刘备担忧地询问:“子龙他受伤了吗?”

许晚认真地点点头。

刘备立马对她抱拳作揖,匆匆地说一句,“有劳女郎了。”接着,便快步往许晚出来的地方走去。

许晚回首,略略地望刘备的身影一眼,莫可奈何地漾开笑。虽然赵云是为刘备做事才受伤的,但刘备对属下好像也还挺不错。

至少没有让许晚替赵云觉得不值当。

许晚一路捂着身上的血渍,悄摸摸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刚推开房门,便望见青银背对着自己,双手叉腰,骂骂咧咧道:“阿晚,你这个臭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用完的洗澡水也不倒掉!”

青银转身,睁大双目瞪向许晚。

青银的眼下因为熬了一夜,已经显出些许青黑,人看上去也十分憔悴。但青银打量了片刻许晚,见她穿着中衣,身上还有血,比于发火,更着急地关心道:“阿晚,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青银走上前来,拉着许晚的胳膊,将她转过来又转过去地仔细查看。

许晚赶忙制止她,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青银阿姊,我错了,不该没把洗澡水倒掉就跑出去。阿姊放心,受伤的不是我,是赵四夫长昨日在郊野抓了只兔子,想在府里烤野味。他杀兔子的时候,不小心将血溅到我身上。”

许晚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青银却是半信半疑,的确不再摆弄她了。但是,突然趁她不注意扯开她的领口,看向她的锁骨与前胸,见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方才松了口气,又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骗我偷偷去与那赵夫长私定终身了,还好还好……”

青银的话音还没落,许晚肆意地笑开,反驳:“阿姊,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即便见色起意也不是那么放浪和痴傻的。赵四夫长和我才认识多久啊,我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纵然他长得跟神仙似的,我也不会鲁莽地与他私定终身。”

青银嗔她,“你知道就好。”

许晚的笑意更甚,越过青银去到还摆在屋室中间的木桶旁,主动地说道:“阿姊且稍等,我这就去把脏水倒了,再把木桶给阿姊洗干净,然后给阿姊烧一锅热水,伺候阿姊沐浴换衣。”

许晚颇为殷勤讨好的姿态,惹得青银喜笑连连。

许晚不仅这样说,还真就这样做。她和青银一直到等青银洗完澡,再把青银洗过的热水倒掉,方才爬上床榻准备小睡片刻。

天色已经大亮,但不一会儿,青银那里便传来均匀、安稳的呼吸。

许晚却是有些睡不着。她在想赵云对自己的警告。倘若赵云受伤这件事真查到她这来,她该怎么办?若是袁绍对她动用刑罚,她又该怎么办?

是乖乖地妥协承认,还是打死不能说?

许晚越想,迷糊糊地也就睡了过去。

等到日上三竿,青银来喊许晚。青银比许晚还早起半刻,已经给甄宓和袁熙备好了洗漱用的热水,自己也洗漱完,甚至分身出来喊许晚。

许晚困顿不已地不得不佩服青银的恢复力之强盛。

俩人都打扮齐整,便又去到主屋门前等着伺候甄宓和袁熙。门内依稀有暧昧的声音传来,许晚悄然地与青银挤眉弄眼,小声抱怨:“这昨夜都折腾一宿了,二公子怎么还有力气?”

青银假装嗔怪地瞪她一眼。

许晚立马闭嘴。

这时庭院外更走来一个穿棕黄色衣衫的仆役,腰束褐色的系带,步履匆匆,到许晚与青银面前,急切地说道:“劳烦两位姑娘快些通禀二公子,家主急召,说是这昨夜调查私自募兵之人出了点事,需要二公子即刻前往书房商议。”

仆役说完,许晚的神情一怔。

青银则是赶忙答应地颔首,继而转过脸去,朝着门内,一边敲门,一边轻喊:“公子、夫人,家主派人来请公子去书房,说是要事相商。”

里面依稀响起一句不耐烦的骂声:“早不来玩不来,偏偏现在来,什么了不得事,需要我现在就去?”

随后声音变得柔和,“阿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里面的甄宓嘤咛一声,嗓音柔媚得快滴出水来,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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