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你说，这事要怎么办？”人也打了，总不能让她去给那李二妹道歉吧？
何美娟想了想：“待会你就和人明华道个歉，说是你之前冲动了，怎么样也把今天的婚礼给办完了再说。”
人都请来了，总不能新郎新娘不上场，叫人看了笑话。
姜珍珍虽然不想为这事给陈明华道歉，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按照原定的时间，下午七点的时候新郎新娘就该上场了，可这会儿却不见人影，现场难免就有了些议论的声音。
主持的司仪只能变着法地活跃气氛，拖延时间。
姜穗在里面待得有些闷了，便想着出去透口气，才走到厅外面就看到门口有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抱着个包裹再往里探头。
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姜穗多看了一眼，才认出那竟然是张秀芬。
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张秀芬看着比以前又憔悴了许多。包着块深色的头巾，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裤脚卷起的位置还带着好几个补丁，脚上的鞋也带着泥。
像是花了许多功夫才赶到这儿的。
张秀芬自然也认出了姜穗，太长时间没见，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下意识就喊了句：“小穗，娘来看看。”
姜穗看了看外面：“你先进来吧。”
“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是来看看，看看。”张秀芬声音越说越小，看这面前这高档的饭店，只觉得手足无措。
她不进来，姜穗只好走出去和她说话。
好在这会儿人都已经进去了，外面也没什么人。
就是放在门口迎宾的牌子还没有撤下去，上面还写着姜珍珍和陈明华的名字，贴着两人的结婚照。
见张秀芬总看着，姜穗就明白了：“您来看姜珍珍？”
“是，是啊。”张秀芬点了点头，手在衣角上扯了扯，“我还没见过珍珍穿婚纱的样子呢，今天她结婚，我这个亲娘怎么也要来看看。”
为了能赶上今天的婚礼，她早早就从家里出发，坐了一路的拖拉机才进了县城买到了车票。
上次姜家来把姜穗接走的事情，已经让她连着挨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骂，她哪里还敢提来看姜珍珍的事。
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样呢。
看着张秀芬这样，姜穗一时有些沉默，若是原主在这里，她完全有资格痛斥张秀芬当年的自私和如今的偏心。
可换了她，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是要带给她的？”姜穗指了指张秀芬抱在怀里的包裹。
张秀芬点点头，赶忙道：“这是我给她做的衣裳，也不知道她穿着合不合适，还有一些土特产，都是家里自己种的，也不知道她爱不爱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掩不住失落：“她今天结婚了，我这个当娘的却是连看一眼也不敢。”
就怕别人知道些什么，让姜珍珍的身份受到非议。
当初姜德正和何美娟来的时候她就看得出，姜家是对她这个闺女很好的，现如今结婚了都是在这么高档的地方。
要是还跟着她，只怕连结婚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那我呢。”姜穗看着兀自怀念感慨地张秀芬，突然就开口说了句。
张秀芬抬头，木然地看着她：“什么？”
姜穗笑了笑，看着她说：“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又或者是和原来的姜穗说。
张秀芬心慌地不敢对上姜穗的眼神，只能赶忙移开视线，随口问了句：“对了，之前我听人说姜家给你定了门娃娃亲，你应该也结婚了吧，现在怎么样。”
姜穗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说：“他是个军人，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张秀芬低头喃喃，看到自己手里的包裹才回过神来，“这些东西，你帮我带给珍珍。”
她把怀里的包裹递过去。
姜穗没马上接过来，她也算是知道姜珍珍的性子：“这些东西，她不一定会收。”
“不会的，我是她亲娘，她怎么会不收我的东西呢。”这话，张秀芬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那你帮我拿给何美娟，让她给珍珍。”
姜穗这才接了过来：“你真的不进去看看？”
其实厅里人挺多的，酒桌也摆得多，再加上人走来走去，小孩子跑跑跳跳的，多了一个人也看不出来。
远远地看上一眼还是行的。
张秀芬搓了搓裤子：“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她这么说，姜穗就点点头，转身刚要进去的时候，张秀芬又叫住她。
“其实当年……”
话才刚说了几个字，饭店里头就突然走出几个服务员来，张秀芬便又没了刚才想说的那股劲儿，赶忙摆手让姜穗进去：“没什么，你快进去吧。”
姜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