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汗地回到家。
匆匆洗完澡和衣服,把头发擦到半干后,夏衣才想起去找手机。一打开,有好几通未接电话跳了出来,都是姐姐打来的。
夏衣今天实在累极,她瘫倒在沙发上,调好舒服的姿势后才回拨过去:“姐,是你找我,还是俊朗找我呀?”马上就是午饭的点了,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人在一块儿。
夏珊略过她的话,问:“你还在光明镇吗?”
“在啊。”夏衣满意地扫视一眼房间,前所未有的整洁,“刚把东西整理好,准备明天走。”
“这么急?”
“总要走的,不如早点,还要找工作。”
听到她的计划,那头有几秒的沉默,夏衣直觉发生了什么,每次姐姐有事情不好明说的时候就是这样,特别令人不安。
几秒后,夏珊问:“你可以再帮我带几天俊朗吗?”
原来是这样,她松了口气,问:“可以呀,你要去哪吗?”
“我要再过去一趟。”
“回狮城?”夏衣有点没反应过来,马上就要开学了,要准备的事情很多,这时候再回去,有点说不过去,“一定要去?”
“有人看到俊朗的爸爸了。”这是夏珊第一次提起俊朗的父亲。
她们之前从未讨论过这个问题,不是不提,而是不敢。
有次俊朗非要找爸爸,夏珊生气地告诉他“你爸爸死了”,吓得不大的娃哇声大哭,夏衣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去,却意外目睹姐姐抱着俊朗跟着一起大哭,她慌忙退到自己房间。
长大后的夏衣渐渐明白姐姐看似坚强独立,实际上十分缺爱。她不断地恋爱、失恋、再恋爱,通过他人来寻找从小缺失的安全感,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之前的几任夏衣没见过也或多或少听过,只有最后这个存在感最弱又最强。也许这么多年她终于找到了那么一个人,可以领她走出孤独。
“所以你之前要去那边打工是为了找他?”
“嗯。”
“他是新加坡人吗?”
“不是,是我们这儿的,后来才去了那边。”
“打算什么时候走?”和之前夏珊做的每个决定一样,她选择无条件支持。
“我已经在机场了。”
“什么?!”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夏衣立刻挺身而起,不由自主拔高声音,“那俊朗呢?”
夏珊没料到妹妹有这么大的反应,飞快地解释:“早上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机票一天一趟,我只好把俊朗寄放在朋友那。”
“把你朋友电话给我,我去接!”夏衣承认自己有点动怒,再怎么紧急也不差那么一天吧。
“号码地址我短信发给你了,她刚好在市里,有空帮我照看。”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后,夏衣立刻取过斜挎包,将钥匙钱包手机一股脑地装进去,然后直奔汽车站。
从小镇到市里,要先坐中巴再大巴,算上等车的时间,差不多要三个小时多。好在今天运气不错,两辆车之间基本上算是无缝衔接。
在车上,她已经看了短信,到市里后,直接拦了辆的士过去。
“Hi!夏衣。”
“丁晓海?”夏衣毕业后基本和同学们断了联系,蓦然看到熟悉的同学面孔,不禁愣了一愣。和林煦阳不同,这不在她的期待之内。
“稀客,请进。”丁晓海帮她拿了双女士拖鞋,然后侧过身子等她。
夏衣俯身换完鞋子,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丁晓海客气得很,招呼她坐下后,立刻着手泡茶水。比起这些,夏衣更关心的是:“俊朗呢?”
“别担心,他在午睡。”说完,把茶杯递给她,“我姐临时出去一趟,所以喊我来守着。”
夏衣接过水杯,礼貌地说:“谢谢。”
她抿了口茶,看着眼前的人。谁能想到当年和她稳坐第一排的小男生竟然蹿到1米8,上天还真是不公。
丁晓海见她望过来,朗声问:“你好像没在班级群里,聚会也没看到你。”
“我没有Q。”
这是实话,读书时没电脑,也不上网吧,就没想着弄。虽然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注册了一个,但也仅限于工作用。她无社交,自然不需要社交工具。
“原来如此。”他们都以为她过于孤高,不屑于和老同学联系,谁能想到还有这层原因,“是我们大意了。你手机号多少,我保存一下。”丁晓海点开手机。
“138****2008。”
“号码不错。”
没一会,手机铃响,她划了拒接,快速存好,然后把手机塞回包里。
丁晓海坐在他侧对面,从存号码开始就一直低头拿手机在捣鼓什么。夏衣把剩下的茶水喝完后,无所事事地打量起房子来,她不是行家,但看地段看装修显然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