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炎杀妖诛心。
让她先组织下语言,事发突然,她现在有点懵。
“怎么办,你还能变回去吗?”
像上一次,能量耗尽的吧?
可没有战斗,她靠什么耗能量啊,秘籍里写了吸收日月精华,没说吐出来归还给天地日月啊。
看瞿星晚还没反应,贺明炎倒挺淡然:“那就只能继续待在我家,一边养伤一边等变小吧?”
瞿星晚终于点了点头,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塞壬他们到现在也没来救她,一看就指望不上。
“不会说话?可你刚才说梦话还在挖坟,抱怨土太硬,爪子都磨破皮,还说小贺啊,你就不能自己挖个坟再死吗?小贺是我吗?”贺明炎兴致勃勃,完全没了霸总的模样,就像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一样一样的。
“不是,你死了应该火化。”
“有道理。那你是什么身份?在哪生活修炼?多大年纪了?”
这个问题,就得瞎编了:“我就是只猫头鹰,在兴安岭生活,大概一百多岁吧,以前和别的鸟打架,受伤失忆了。”
所以你就别问了,再问我就不知道了。
贺明炎更兴奋了:“兴安岭?那你说句东北话来听听。”
“嗯,滚犊子?”
“行吧,也算,那你是野生自行修炼的还是妖二代三代?”
贺明炎的问题可真是角度清奇,如果说妖二代他就还得查户口是吧?
“野生的吧。”
“那你修炼的机缘是什么?”
“大概是老而不死就悟了吧,你不要问我怎么修的,天机不可泄露。”
贺明炎笑笑:“我问那个干嘛?我也用不着,我想问,你还认识别的猫头鹰吗?黑色的,也像你这么大,或许还大一点,叫玄鸮。”
又来了,他一说玄鸮,瞿星晚心口就针扎似的疼,她倒吸一口冷气:“玄什么?”
“玄鸮。”
瞿星晚内心骂骂咧咧,再次确认还是一样,所以,她之前心口如针扎般的疼是因为玄鸮这两个字?这特喵是紧箍咒吗?
贺明炎多聪明,虽然瞿星晚有了防备没再疼得打滚,可他发现了:“提到这个名字,你会疼?像刚才那样?”
“不会啊,我是刚才想翻身才疼的。”
“嗯。那你见过玄鸮吗?”
“没见过,你不是说你在国外乡下长大的吗,那它应该是只外国猫头鹰吧?我是土鸟。”瞿星晚咬着牙,爪子都绷紧了才假装不疼。
贺明炎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说的也是,世上哪有那么多黑色猫头鹰,哪有那么多玄鸮。”
你够了,再说一遍我要杀人了。
“那你叫什么?”
瞿星晚还没编好,贺明炎又摆摆手:“不说也没关系,我听说妖的名字不能轻易给人知道的。”
放过这个问题,贺明炎就像打开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从饮食到睡眠到喜欢的颜色,最后还问她是不是有配偶,妖是不是一夫一妻制,有没有人类民政局一样的单位给他们办理之类的。
“问这么详细,你是想反向修炼吗?我们修人形,你修动物形?”
“不是,我只是想多了解玄鸮。”
瞿星晚又疼得一激灵,为遮掩,顺势抖了个毛:“要不,我起来说话,躺着后背好疼。”
她记仇了,等遇到玄鸮一定先狠狠打一顿解气。
“问了你这么多问题,饿了吧?我去弄点宵夜。”
瞿星晚本想自己起来的,可是她现在这个体型,就算在贺明炎的大卧室床边也还是显得拥挤,一起,没起来,贺明炎见状好心想去拉她,一伸手,属实也不知道拉哪里合适,默默地又缩回了手,留下一句“靠自己,你可以”就出去了。
等瞿星晚好不容易挣扎起来往外走,贺明炎已经等不及来叫她了,就见自己整个卧室门都被猫头鹰塞满了,满满的一只。
真的非常有安全感,而且整个猫头鹰都白乎乎毛绒绒,让人很想扑上去抓一抓。
瞿星晚跟在贺明炎身后,看着老板的脑瓜顶,内心得意不已,呵,老板,没想到吧,你也有被我俯视的一天,哟,还两个旋儿,听说这种人性格都比较倔强,难怪贺明炎只是看着好说话呢。
“来,吃吧,不够我再加。”贺明炎说。
“你看清楚,我是鸟妖,不是饕餮。”瞿星晚说,半条三文鱼、一大海碗牛肉、一只鸡?作为对比,你那边只有一杯牛奶?
“没事,吃不了再放回冰箱。”贺明炎说。
瞿星晚还是有点谦虚了,主要是因为她这么大身形的时候也没就过餐,不知道真实饭量,所以,吃到最后,看着只剩下骨头的鸡,瞿星晚羞愧了。
她两只翅膀尖搓着,真打脸啊。
吃饱喝足,了无睡意,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