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这座熟悉的沈宅,已是物是人非。
初妤是自己开车来的,大门开着,一路走进去没见到一个佣人。
最后一直走到沈宅别墅一层,才在沙发上看见了第一个活人沈竞。
“坐。”
他招呼着,一边将醒好的红酒倒了一杯给她递过去。
初妤神态自若地坐下,问:“其他人呢?”
“刘叔在半个月前回来了一趟,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
半个月前,正是他开始发疯在沈氏挑起内斗的时候。
初妤不由唇角微勾:“真不错。”
刘叔这招使得颇妙。
“是啊,我堂堂一沈家大少爷,回家连顿饭都吃不上。”
“活该。”
沈竞掀起眼皮,直直地看着她,反问:“那你呢?”
先前的轻快氛围一下被打破,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满了焦灼气息。
初妤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没人做饭,初总是已经沦落到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她瘦了太多,第一眼看见她走进来时沈竞几乎不敢相信的眼睛。
初妤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冷意:“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这一切不都是他搞的鬼吗?
沈竞转动着酒杯,抬眸反问:“我该有什么数?”
闻言,初妤一下炸了,她声音变大:“从沈荣,遗嘱,再到严映衡,和陆啸的突然出国,你敢说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吗!”
玻璃触到桌面发出咔嚓声响,暗红的酒液随着碎裂的玻璃渣一起流淌到地上。
沈竞忽然站起来走了过去,他单膝跪在她身侧的沙发上,速度极快地用沾着鲜血的左手狠狠箍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制住了她的双腕。
他神色压抑到了极点:“我再说一次,严映衡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其他事情都是你做的?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今天这种地步,现在你满意了吗!”
“不管如何,严映衡的事情跟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沈竞脸色越发阴沉难看,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晶莹的泪珠忽然从她侧脸划过,她眼眸红润,神色却依旧倔强如初。
他心底蓦地一软,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口吻变得轻缓而暧昧:“初妤,你还不明白吗?”
“从始至终,我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
初妤眼睫微颤,哪怕心里早有预感,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恐惧。
男人抚摸着她精致冷艳的侧脸,口吻阴鸷迫人,“我不要沈氏,也不要任何东西,我只要你。”
他用尽所有手段,只为了将她留在他身边。
初妤的眼泪一涌而出:“可我不愿意!”
回应她的,是沈竞态度强硬的一个吻。
他吻的凶悍,丝毫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沙发上。
良久,初妤在自己的气喘声中听到了男人冰冷的声音。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你必须愿意。”
“初妤,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答应我,是你最后的退路。”
“我给你最后一晚上时间考虑,否则明天一早,就休怪我不客气。”
初妤脸埋在沙发上,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肯在他面前哭出声来。
空旷的别墅一层很快安静下来。
初妤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整整呆了两个小时。
凌晨一点十分,她上楼推开了男人的房门。
毫无意外地看见他并没有睡,而是靠着床头坐在暗黄色的灯光里看着一份文件。
见她进门,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将文件放到旁边柜子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
时隔多年,初妤再一次体会到了十八岁生日那晚的痛苦,不,比那晚更痛。
她发泄似的咬住他的肩膀,最后实在忍不住痛意叫停。
沈竞额上青筋暴起,语气危险地质问:“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初妤闭了闭眼,道:“有没有那种药?“
沈竞气得不轻:“初妤,在你眼里,我沈竞就是那么卑劣的人吗?”
她连一丝停顿也无,“你是。”
气死他了!
沈竞怒气冲冲地拉开旁边抽屉,拿出一个小白瓶酒,随即粗鲁地直接扔给了她。
他正想起身去给她倒杯水或者酒来,就见她毫不犹豫地硬咽了下去。
很好。
她真的是总有各种各样的的办法能气死他。
……
他垂眸凝视着着她微微喘息着的模样,莹润的面上洇出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