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谢恒能舒坦一点,她便能跟着好受一些。
“我曾和江湖郎中学过按跷术,郎君可愿一试?”金珰珰松了手,略带愧疚地注视着那处揉皱的衣袍,低声开口。
直到撞上谢恒古怪的眼神,金珰珰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暧昧。
这里不是现代健身房。
以往她运动过度,乳酸堆积,教练就拿着筋膜枪突突突地给她狂按一顿。金珰珰也跟着学会了些许推拿按摩的手法,在家也爱依葫芦画瓢地给自己揉一揉。
可这是男女有别的书中世界。她虽然和谢恒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贸然说出这种话,倒像是在勾/引对方,怎么听怎么奇怪。
可她太疼了,给自己按摩根本治标不治本,还得从谢恒这个根源入手才行。
想到这里,金珰珰也不敢抬头看谢恒的表情,颤巍巍地把爪子伸了过去,又怂又乖。
隔着一层淡青锦布,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在掌下蔓延,捏到筋脉的酸爽却从自己的大腿传来。
就是这个这个感觉!健身后拉伸的爽感!
金珰珰垂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暗爽的表情,从谢恒的角度看,只能窥到她圆润的发旋和一点美人尖。
他并不习惯他人近身。
她伸出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后躲。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拿捏筋脉实在太准,下手的瞬间,锥骨的疼痛都化作电流似的酸麻,在肌肉里击打一阵后,消散不见。
谢恒眸色变了变,轻笑一声:“我竟不知,夫人还有这般本事。”
金珰珰的手指一顿,不着痕迹地继续敲敲打打。如今想明白了这温润男二的真实面孔,她也分不清这句话是在夸赞她,还是在试探她,抑或是在讥讽她。
“以后自然会慢慢了解。”她努力回想原身的反应,抿起嘴唇,故作羞涩地弯起眉眼。
灯影摇晃,窗外梅枝积了雪,簌簌落在窗台上。打更声在寒夜漾起,几声犬吠跟着传来。金珰珰轻轻晃动自己的小腿,感觉似乎没那么痛了,便干脆利落地松开手。
如玉的指尖染上一层薄红,微微发烫。好在她现在拥有一锤砸扁金饼的力度,并未觉得虎口酸痛。
金珰珰站起身,蹦跶几下,果然轻松不少。
“谢恒,那我走啦?”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如今解决了她今晚的心腹大患,金珰珰已经很满足了。
虽不知这会儿已经是几更天了,但回去说不定还能再睡一会儿。
谢恒站起身,影子被烛焰拉长。素色衣袍划出风声,执起案边的伞:“我送你回去。”
金珰珰是淋雪走过来的。
出门时丫鬟还在熟睡,屋里没有点灯,她摸不到伞在哪儿,腿又疼得厉害,干脆揭了件披风跑过来。如今落在她肩头的碎雪都化了,染得睫羽一片濡湿,在烛光下晃着微光。
金珰珰眼疾手快地接过伞:“没事,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把谢恒的腿给按摩得舒服了,若是出去吹了风,受了寒,再痛起来,自己岂不是白费功夫。
想到这里,金珰珰把伞抱在怀里,生怕被他夺去,一边往后撤,一边摸索着推开门。
夜空仍在飘雪,檐下几盏灯笼托起昏黄光晕。金珰珰撑起油纸伞,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在雪地上裁出一串脚印。
她转过头,看向门口的男人,噔噔向前跑几步:“谢恒,若是你以后腿疼,我还能再来按跷吗?”
她可不想被迫忍受美强惨的痛了。
谢恒一愣,犹豫着点了头。
金珰珰笑弯了眼,声调都跟着上扬:“你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谢恒目送少女远去的背影,表情复杂,搭在门框上的手微微收紧。
她就……这么高兴吗?
金珰珰当然高兴。既能解决掉金手指的副作用,还能借此拉快攻略进度,这般一箭双雕的好事,居然能落在自己头上。她美滋滋地转着伞,连钻进领口的雪都不觉得冷了。
回到偏院,她哆嗦着解开披风,钻进被窝,一夜无梦。
直到天蒙蒙亮时,睡意朦胧的金珰珰被丫鬟从被窝里拖出来,按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夫人,清醒一点啊。”凝雨一边往她头上撒梳头水,一边慌张地给她梳着头发,声音都急出了哭腔。
“老夫人今天指名道姓地要见你,不知道要找什么麻烦呢。”
金珰珰这才找回意识,懵懵地看着镜子里的面容。
谁?谢恒的母亲?
原书有这段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