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铃儿跑过去捡风筝,谁知道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生猛大汉,定睛一瞧,竟是刘佈的随从,手里还抓着我的风筝。
刘佈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接过那随从手里的风筝,递还给我。
“我与姑娘好有缘啊!”
他笑嘻嘻地看过来,我总觉得那笑十分不怀好意,连他递过来的风筝都不想要了,拽着铃儿欲走。
哪知越着急心慌越出错,腰间的荷包竟在忙乱中掉在了地上,铃儿看到想要回头去捡,却不想被他手疾眼快地提前一步捡起来。
今日不宜出门,出门就一直在掉东西。
我拉着铃儿疾走,小声嘀咕,“不要了不要了!快走吧!这个人不正常,老是跟着我们……”
“凭什么不要?!”铃儿气不过,回过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风筝和荷包,将我挡在身后,勇猛地与他对峙,“你尾随我小姐,到底有什么企图?”
“在下得见你家小姐一面,十分倾心,不知可否……”
“否否否!”他说着还要往前靠近,我吓得讲话都磕巴起来,连连摆手退后,“承蒙公子错爱,实在是消受不起……公子留步!留步!”
哪知他听了这话反而更加欣喜若狂,“留步?你怎么知道我叫刘佈?姑娘不仅人美声甜,还聪慧过人,我们真是好有缘啊……”
天知道怎么随口说句“留步”都能与他的姓名同音?!真是孽缘!
铃儿也瞧出了这人无法沟通,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警告他不要再跟着我们,然后拉着我走出老远,等到看不见他的人影后,才雇马车回了府。
哪知道这人从哪里打听的我的名字与住处,第二日就找了媒人上门求亲,爹娘与姐姐不知其中原委,看我死活堵着门拒了婚事,还以为是我嫌弃人家长相。
殊不知他是个又丑又作怪尾随痴汉。
谁曾想到,这时隔两年之后,又寻到了我的铺子里来。
“呵呵,好巧啊。”我没话找话地应了一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不是巧,是我在外面瞧见安小姐,特地进来打个招呼的!”
那更吓人了。
“哦是吗?”我假笑着搓了搓手,试图转移话题,“想买点什么?随便看。”
他将手中的锦盒往前一递,“我买了一支桃花绒簪,送给安小姐吧?”
“不了不了。”
我心里面对他买了我的东西再送给我的行为简直无语到家了,面上却不好多说,毕竟他这人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总能把别人的托词理解成有缘。
为了彻底掐断他的非分之想,我清了清嗓子,刻意纠正道,“刘公子,麻烦你以后不要叫我安小姐了,叫我宁夫人。”
他疑惑地看着我,“为何?我记得安小姐姓安啊!”
废话,我不姓安姓什么?!这话的重点明明是为了让他听宁字后面的“夫人”二字啊,谁知他又是一股脑儿地跑偏。
“安小姐是姓安没错,可是她的夫君姓宁,她自然也可以是‘宁夫人’。”
宁韫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进来,待我抬头望过去时,他已走进来在我与刘佈之间站住,严严实实地隔开了他看我的视线。
“她嫁人了?”刘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般,整张脸拧在一起,像块拧皱了的抹布,然后又歪头扒拉开宁韫,再次向我求证,“你嫁人了?”
我郑重地冲他点了点头。
“那我当初托人向你求亲时,你为何说不嫁?”
“我为何要嫁啊?”我真是奇了怪了。
“那你现在为何又嫁了?”他还有理了?!
“我当初说不嫁,说的是不嫁给你,不是不嫁给别人啊!”
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跟他说话这费劲的程度,气得我直翻白眼。
“别人是谁?”
终于问到点上了。
我自然而然地挽上宁韫的手臂,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口中的“别人”是谁。
哪知刘佈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瞥了宁韫一眼,不屑外加不解道,“他?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我捂着心口内伤吐血。
当然是从长相到气质,从内涵到学识,没有一处比得上啊!
“我刘佈家财万贯,人才风流,”刘佈仰起他自信的头颅,越说越离谱起来,指着宁韫吐槽个没完,“他有什么?钱没钱,脸上还……”
“闭嘴吧你!”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截断了他的话头,直接开口骂道。
我一开腔连宁韫都愣住了。
“说完了吗?恕不远送!”只怕他再说宁韫半句不好的话,我都忍不住要动手揍人。
于是我抬脚往前一步护在宁韫身前,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没说完……”
“没说完给我憋回去!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