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脖颈,在我耳旁低声发问,“阿曦,你觉得宁哥哥的俸禄够花吗?”
我茫然摇头。
他蹙眉,反问,“不够?”
“我不知道啊。”我翻过身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向对账目最为迷糊,也不喜欢管账,宁韫的俸禄多少,家中支出多少,我几乎从不过问。
我哪里知道他俸禄够不够花……
“我就职都察院,俸禄月月按时发放,宁家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不少积蓄……”
我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跟我解释家中账目,一时不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末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宁哥哥还养得起我的傻阿曦,为何要为了一锭金如此拼了命地做绒簪……”
我这才恍然明白他绕了大半个圈想说什么。
“你近几日为了做簪,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他揽着我腰身的手紧了紧,将头埋进我的发丝间,语气颇为委屈地哼哝,“绒簪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哭笑不得地扶额,实在是没想过有一天这人居然还能跟绒花争风吃上醋……
“绒簪重要啊。”我故意逗他。
但很快就被他报复,捏着我腰上的痒痒肉轻挠,挠得我咯吱咯吱笑得喘不上气来。
“早知道就不给你弄那些丝线了……”始作俑者表示很后悔。
提起那一屋子蚕丝线,我又想起谢夫人那日与我说过的话,不由得心生感动,回抱住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额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口,“谢谢宁哥哥。”
他眸色里闪过一瞬的惊喜,耳廓染上了淡淡绯色,“你喜欢就好。”
“以后你再为我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认真地看着他道。
“为何?”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头发,随口问道。
未等我回答,他低头瞥见我的神色异常认真,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欢喜突然就黯淡了下去,沉默了一瞬,问,“你就是因为那些丝线,才想与我好好相处的吗?”
我被他问得一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以从前那么多年我对他的了解,我一直以为我的宁哥哥是个大方得体,不计较得失的谦谦君子,可自打婚后这些日子与他的相处,我才知道一个男人敏感吃醋起来,事事都要自己钻牛角尖。
也或许是那日我为了气他,说对他好都是因为姐姐嘱咐,让他蒙上了阴影,所以此刻他又害怕我是因为那些蚕丝线而感激于他。
所以我想说不是,可又怕他不信。
若我说是,便更是伤了他的心。
男人心,海底针,真是难哄得很。
于是我只好用行动表示,在他唇上狠狠亲了几口,明确地说明,“你事事都不告诉我,我总是七猜八想,容易误会了好意。你若坦白告诉我,这样我心里会安定一些。”
不得不说,这招他很是受用,先前僵硬的神情立马缓和了下来,不仅消除了芥蒂,还多了些愧疚,轻揉着我的脑袋,柔声细语地保证说好。
“我答应做这桂花绒簪不是为了那锭金,是我真的喜欢做绒花。桂花样式我从未做过,我也很想试一试,过程虽然很难,可是做出来以后,我很开心,比得了十锭金都开心……”
“我知道你做喜欢的事会很开心……”他额头轻抵着我的脸颊,细细碎碎地吻着,“可是我是怕你太过伤身……”
“那就要劳烦我们监察御史大人辛苦一些……”我被他吻得脖颈发痒,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帮夫人捏肩捶腿……”
“为夫定当竭尽全力,身体力行……”
已经忍不住动手动脚的宁韫坏笑着扯过锦被一蒙,突然眼前一黑,就彻底落进了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