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瞟我,“阿曦,你可是生宁哥哥的气了?”
我摇头,“你为公事,我不该生气。”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抿着薄唇主动自我检讨道,“不管为了什么,若我做的不对,你都可以生气。”
我无奈苦笑,“那我总不能为了这个,非得生一下气?”
他被我逗乐,揉了揉我的脑袋,低低笑出声来,“傻阿曦。”
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初夏的清新空气扑鼻而来,我在窗口插了一排的绒花蝴蝶,随风摆动,摇曳生姿。
他被那排蝴蝶吸引,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抚摸,动作轻柔得似乎是在爱抚一件件珍宝。
记得从前我也做过绒花蜻蜓送给他,做成一个小挂件,硬要给他挂在装书卷的布包上,挂了一段时日,后来也不见再出现了,兴许这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他不喜欢吧。
“阿曦待在家里就是做这些吗?”
“这些还不够吗?”我反问道。
说起绒花,我来了兴致,忍不住嘚瑟地起身为他介绍近日的作品,“这个青白色蝴蝶是照着前几日飞进我房间的那只真蝴蝶做出来的,紫蓝色那个是翻古画临摹画出做出来的,那只黄黑花,尾巴带一点蓝的,和上次在后院给花儿浇水的时候,飞过来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记得,阿曦一直都喜欢做绒花。”他温柔耐心地望着我兴致勃勃地讲这些蝴蝶的来历,笑意浅浅,“很美。”
难为他还记得。
“阿曦,宁哥哥有礼物给你。”他转过身,认真看着我道。
我伸手,在他面前摊开手掌。
这熟练又迅速的动作属实怪不得我。
宁府里有这京城里手艺数一数二的点心师父,从小到大,沾着宁韫的光,我几乎把他家的点心样式尝了个遍。
每每他出现在书院拐角的巷子口,我就明目张胆地拦路劫道,先叉腰,再摊手,厚着脸皮劫了爱吃的点心,不爱吃的就扔在一旁。
方才他拿了甜饼给小乐儿,这会儿定然还藏着什么更好吃的糕点。
谁知见我伸手,他哭笑不得地摇头,摊手道,“不是吃的。”
既然不是吃的,那我便没什么兴趣了,略略地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坐下来。
“是拿不了的东西。”他解释道,“回府才能看到。”
这就是送人礼物的态度吗?我忍不住皱眉撇嘴,背着他浅浅翻了个白眼。
“阿曦,跟我回去吧。”他又重复道,想了想,欲言又止,末了苦笑,“你不生气,岳父也要生气的。”
“我回来住,爹怎么会生气?”我不解地望着他。
“你回安府,岳父自然开心,但一直未回宁府,便是我做的不好,岳父该责怪于我了。”他十分委婉地解释道。
看着他略显委屈的无辜模样,想起那日在饭桌上爹爹对他的不满,我有些恍然。
回去吧,我又无事可做,不回吧,他又总觉我得是在生气闹别扭。
为人娘子,总不能让相公难做。
于是我只好点点头,同意与他回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