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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赵寰轻一重复,乍凝起的明厉瞳光顷散,缓缓,掩在了寒夜。

赵笙喉间干涩,思着如何错开话头。

“谁?”

听了自家世子爷问,他只好回道:“据闻,似乃汉地平宁候内弟……汉地户曹尚书之孙。”

“汉王之意?”

“这……”赵笙略显迟疑,“汉王府内的消息,是半分探知不得。许是汉王将敏思护得极好,有关昭慧郡主之事,更难打探。”顿了顿,又道:“是九曲城内市井传言。不过……”

“讲。”

赵笙措辞道:“汉地平宁候战功彪炳,可谓汉军战神。他之内弟,或是他欲妻族尚昭慧郡主,也在情理。毕竟,白王爷就这么一个将将寻回的女儿。”

平心而论,就局势来说,此事绝非空穴来风。赵笙接着道:“白王爷身边十年如一日只孔王妃一人,汉地诸官宦世家,削见了脑袋欲同王府搭上姻亲,以子嗣直谏,逼了白王爷数回,欲请奏白王爷纳妃妾无果。想来,各家俱是将盘算打在平宁候身上。如此……”说句不好听的,平宁候乃白王爷亲侄,汉地世子之兄,凭平宁候身怀之战功及在汉地各世家中的声望,汉地世子年龄又小,若白王爷有个好歹,兄弟阋墙之事,谁保不会上演?

能名正言顺求娶昭慧郡主,拉拢此等名势,赵笙不信,平宁候就能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恐怕,九曲城内那诸多市井言论,说甚白王爷意属平宁候内弟甚么的……缺不了平宁候手笔。

臣强主幼,历来都是天家不幸。便是他们赵地……也才上演了出‘父子对峙’。一直禁足王府的大爷,在得闻刘路被三爷拿王剑斩了后,故作颓唐沉寂了数月,终是按捺不住,连同刘家一干人等及残余亲信,勾连守城卫上京将军张素,竟发动兵变,软禁王爷,逼宫谋逆。

且还以王爷病重一则,八百里加急,令二爷与三爷轻骑速回,欲待二人回上京后,来个瓮中捉鳖。哪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游刃战场数数年,又有中军大营驻扎城外,岂能叫大爷好计得算?不过佯作就擒罢了。

依赵笙拙见及自家爷偶然提及,他思忖着,王爷此番,许是借了大爷将计就计,以观二爷和三爷对他‘病重’一则,及明知上京有变,轻骑回上京或可能性命难保一事,如何对应?

“世子。”赵笙适时转开话头,“左军那边,你看?”

王爷‘病重’一则传出,再从吉将军口中得知王爷已是旧伤复发甚久,甭管王命真假及回上京途中凶险,三爷点了二三十个亲卫,日夜兼程,未作片刻迟疑,立时回驰上京。

待回至上京城地界,驻扎城郊十余里处,一壁遣人观探城门口风声,一壁去信冯少将军,与正率军回上京的冯少州汇合后,并同驻守中军大营的赵虎,三人谋定而后动,正围了上京六门,欲与刘家残部及守城卫一战……却也正在此时,守城卫上京将军张素忙拉着手下——时在守城卫任职的魏铭,亲自打开城门,迎了三爷一行进城。

“望三爷恕罪,臣从不敢有分毫不忠之心。此都乃王命。”张素堆了一脸笑,与三爷陪着不是。说着,还给魏铭打了个眼色。

魏铭先见了礼,即对数月未见、身上染满战场肃杀的自家表哥颔首,“内乱已平,刘家及一干人等皆被收押,王爷有命,着诸位立至政事阁觐见。”

见着城内情形及张素模样,赵寰微松了口气,到此时他才算知了,这么一出,他父王的用意为何……呵,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那位好二哥或是怕损兵折将,或是不愿置身险地,到底没回上京。

赵辙此番谋逆,整个刘家除扶云阁刘妃和常武院小刘氏以外,凡刘氏男丁十岁以上满门抄斩,嫡支内眷十岁以上皆流放西北边陲,其余女眷仆婢尽没为官奴。刘家此为,彻底倾覆。

赵寰一行到政事阁时,正见赵辙从里头押出来,刘妃带着小五并小刘氏跪在政事阁外哭求。几人见了他,面上先是惊异,接着藏不住的恨尽显,尤其小刘氏,从袖中抽出一柄锋利匕首,就朝赵寰扑来,“你还我父亲命来!你——”

小刘氏手中匕首不消赵寰动作,还未挨着他衣角,便已被冯少州踢落,人亦被魏铭反扭了胳膊拿下。

赵寰神色沉肃,“刘路杀良冒功,顶吃空饷,豢养私军,结党营私,前军将士上下皆知。如此恶行,欺上瞒下罪犯滔天,难道不该死?不该正军法?”他示意魏铭松手。他杀刘路,岂仅仅因其姓‘刘’,实乃最最该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刘氏痛愤道。

“欲加之罪?”赵寰轻嘲,睨小刘氏一眼,再未去瞧了她如何强撑狼狈,迈步入了政事阁。

政事阁内文武数众左右站定,只等赵寰一到,即刻朝了他跪下,行着跪拜大礼,“臣等见过少主,少主千岁!”

众人山呼,响震赵寰耳畔。他倏然抬目,视线直直落在上首压着咳嗽、躺在暖椅中,面容苍白,明显病得厉害的赵明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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