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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过来”并未明确指唤谁,按说,伺候更换衣衫的活计历来归翡翠……可自红玉犯事那回,见过三爷亲抱了敏思回房,翡翠心头明白,这声“过来”必指敏思。

红玉一死,翡翠仅有的小心思亦消散了,如今,她只想安守本分做事。她略退半步,朝敏思努嘴:“快去吧。”

“嗯。”

敏思提裙跟进去。

从雕花紫檀衣橱内挑出一套松青常服。赵寰张抬双臂,敏思伺候他脱下身着的鸦青窄袖锦衣。虽说,打从红玉翡翠近身伺候她已甚少沾手更衣侍奉之事,但从前做过数数回,侍奉起来依旧行云流水。

“奴婢听闻,太妃的病有了些起色。”

“倒是好消息。”这大概是今儿乃至年关,王府中最好的消息,“能起身否?”

敏思轻展开松青常服,内衫外袍上透散出若有若无的龙脑香。她伺候他穿好内衫,“松眠姐说还不能。毕竟才见好,多将养些时日就该大好了。”

赵寰由她轻系襟带,“院中一应事都备妥了吗?”

敏思颔首:“都照着往例置备的。”

“你们三个赏钱都翻一倍。”

敏思略抬首,迎上赵寰深邃瞳光,婉婉展笑:“谢谢三爷。”

秋水院惯例,凡逢大节庆近身伺候的赏钱十两,二等以降月钱翻倍。十两翻倍便是二十两,于普通人家已是诺大一笔,若玉髓那小钱眼听了,必定欢天喜地。

赵寰身量颀长,敏思伺候他穿上外袍,替其整理襟领时需要微垫足尖。葱莹纤细十指拂过绣织了繁复暗纹的襟领,淡淡女儿梅香,随着娇人前倾身子,一并似有似无的扰袭赵寰。

神念微动,赵寰揽住了娇人腰肢。

敏思怔住,视线垂在他胸前,“三爷……”一日日的,侍奉之事虽与往常无异,但终归又有些不同。

两人间,愈发微妙。

赵寰无声松开她。

敏思捧来玉带,玉带润润冰凉,正好消抵她怦怦跳动的心。

替他系扣玉带,她转移别的话题打破两人间的微妙氛围,“奴婢听说,下晌时常武院里吵起来了,大年节的,大爷夫人竟闹着回刘家,被王妃传过去不轻不重斥了一顿。”

赵寰细看她几眼,移开目光。他今个虽待在柳镇,但常武院里头为何吵闹却清清楚楚,他那位大哥巡防西京年余,情.事上荤素不忌,自有大把尾巴让他抓了送去小刘氏眼前,仅仅吵闹,凭小藏书阁对敏思做下的,火候差得甚远。再过些日,他定要他打落牙齿和血吞!世子位?想都别想。

不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难消他心头之怒。

如今刘妃母子有多轻狂,届时便摔得有多狠。

赵寰神色平常,“嗯。”

见他对常武院之事无甚兴趣,敏思又转换话头道:“奴婢和玉髓剪了些窗花,您可要过过目?毕竟除夕,您若有入得眼的,奴婢便贴在前檐窗上讨个喜庆。”

听闻有她亲手剪下的,赵寰略上了上心,瞳光微动,“拿来看看。”

敏思福身:“是。”

片刻,玉髓便捧了诺多剪好的窗花进内。

赵寰打量几眼,“哪些是你敏思姐剪的?”

玉髓微微撇嘴,“三爷惯会偏心,还没细瞧呢,便只擎好敏思姐剪的,奴婢剪的也不差。”

“不若……奴婢不说,您先挑挑看,看能否挑中敏思姐剪的?”

“成。”

赵寰依了她意思,视线先投在一捧窗花上看了阵,从中挑出五谷丰登式、八吉祥式,并一张鱼尾钩戏莲蓬式样的,“可挑对了?”

“怪了,您怎的都知道?”

赵寰将挑出的窗花交给敏思,目光掠过她剪水秋瞳,“若知道还问你?”

玉髓更犯疑了,“那怎么……”全挑对了。

赵寰支使玉髓替敏思打下手,将窗花贴在前檐窗上,并未理会玉髓疑问。

挑八吉祥式,是因敏思惯爱翻看佛义经文,五谷丰登更是他心头所愿,鱼尾钩戏莲蓬么,有些别致,风格与先挑出的几样无差,自然出自同一人手。

贴完窗花,已是金阳西坠,昏昏暮色笼罩整座上京城池。

敏思领了翡翠、玉髓随自家爷朝着王妃院中大花厅去。

今年宴席与往年无异,只是,到底少了些人。太妃卧榻病着,六小姐因故被安顿雪苑不得回府。瞧着对面戏台开幕,想起六小姐,敏思暗叹了口气。如今太妃见好,似更坐实了江湖术士之言,采蘋院病气冲撞了章慈院,六小姐与李姨娘若想回府,恐是难上加难。

戏台上一如赏梅宴,仍是上回班底,头一出便演的《战金江》。

又见戏中那位大忠大义、为国九死一生的镇安将军,敏思双手交扣身前,观瞧得心乱如麻。她实在无法料想,若她家三爷有那么一日上战场,她会是何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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