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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

因老太妃病情加重,赵寰推了府外事,打晨间起身便带着敏思、玉髓去了章慈院。太妃见着他便展眉舒眼,原本没精神的身子生生提起几分神气,握着他手,说了好一阵话。

直等临近晌午,才回转秋水院。

用过午膳,赵笙从外头递了话进去,赵寰听过回禀,换过一身衣裳又出了府。

主子一走,强撑了整个上晌的敏思松懈神经,靠着桌案以手支着额头,轻轻合了目。

“怎的了?”瞧她面色极差,玉髓担忧的问。

“有点头疼。”敏思有气无力。

“昨个还好端端的,可是夜间受了寒气?回去歇一歇吧。”翡翠探了探她额头,“倒没有起热。”

“定是受了寒。”红玉接话道。

“打紧吗?我吩咐人去请大夫。”玉髓斟了盏暖热的白水,递至她手边,“喝些水。”

敏思啜了几口,只觉着整个人愈发沉重,额际间也愈发生疼。她倚着桌案起身,一阵晕厥袭来,忙退了几步靠玉髓拉扶着才不至于踉跄摔着。

“敏思姐,我扶你回屋。”

敏思面色煞白,轻应了声“好”。

“我吩咐人请大夫。”翡翠挑了厅门暖帘出去。

红玉陪送至去后院的廊尾,盯着敏思身影,手心浸了些冷汗。

待翡翠回来,她随寻了个借口去了厨下。

杂物库房内,三人再次凑在一处。周娘子笑着拿出一个小香囊,“打开看看?”

红玉猜着了里头有些什么,依言打开。只见囊内盛着拇指指甲大小一团的白色粉末。

“无色无味。”周娘子道:“五十两银子,就这么丁点儿,可金贵着呢!”

红玉睁圆双眼,刹那间只觉着手上有千斤重,“……怎么用?”

“混水饮下、香炉轻熏,皆可。”周娘子见她紧张,咬了牙道:“放心,我替你试过了,但凡饮下或嗅着一点味儿,是个男人就会起那般心思。且最妙的,男人心头念着谁,眼中见着的便只会是谁。”

“这样的话,岂不是……”红玉蹙眉。

“好姑娘,管他把你当做了谁,只要事实摆着,次日还能不认账么?有了这般妙用,才可保万无一失。”周娘子恨恨道。她家死鬼嘴中念的,便是那偏房小贱人的名字。

红玉收好香囊,道:“我过来时,她正头疼的厉害。”

这个‘她’是谁,在场三人不言自明。

周娘子唇边泛出冷笑,“好戏还在后头。”

水月亦冷笑一声,道:“红玉姑娘,可有把握,今个晚上能成吗?过会子借了机会出去,好让法师多多送她些厚礼。”

“真这样灵验?”红玉眸含疑色,“上京城何时有了这号人物,怎没听闻过?”

周娘子:“若你都能听着风声,京兆府是摆着吃素的?他们自有他们藏匿的法子,我也自有我的门道。你只管安心做你的,待日后做了掌院或攀上了高枝儿,别遗忘我二人,记得提拔我俩便可。”

红玉颔首。真待有那样一日,提拔周娘子二人倒非是甚么大事。

三人观势离开。

这厢,玉髓扶了敏思回屋后,只见敏思愈发疼白了脸色。额上浸出密密一层汗珠。

“怪了,怎生红玉好了,敏思姐你却病了。”想来,她总觉着哪处不妥。

“改明儿我向三爷告了假,去大宝觉寺请几个平安符回来,咱们四人各配戴一个。”

听她打趣儿,敏思难得分出心神,略抿出一点笑意,“你个没良心的,主子前些日才赏了你好东西……便将他忘得干净了么?”

“哪能。”玉髓擦拭着她额上汗珠,“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三爷。只是……恐怕主子瞧不上我的平安符,若逢上心头不快,落得一顿轻斥,才真真不划算呢。”

敏思叫她说的心神松了些,“你呀。”

“敏思姐……”玉髓坐在床边,替她掖着被子,“便睡一阵儿吧。等大夫来了,我再唤醒你。”

“若三爷回来……也叫醒我。”

“好。”玉髓应着。

敏思眼皮沉重的合了眼,玉髓仍旧守在屋内。

这一睡,醒来时外头已是黄昏朦胧。槛窗外灰扑扑的,望不太清楚。

她撑着身子坐起,略略握拳,轻敲了敲额头。

玉髓捏着小扇在廊檐下煎药,听见屋内动静,忙挑帘进去,“别起来,靠着多歇一阵儿。药也快煎好了。”

“大夫来过了?……怎没有叫醒我。”敏思身上仍没甚力气。

“大夫说,从脉象看没甚大碍,只开了些驱寒安神的药。”说着,玉髓又回去药炉旁守着。约莫一刻后,她捧着熬好的药汁进去,搁在床边的一张束腰圆凳上。

敏思正想问一声儿,玉髓却似知道她要问甚,忙道:“三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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