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嘛……”
他顺从地点头：“主人说的自有道理。”
很快来到了酒楼前，门口的小厮一见到我们，脸瞬间笑成了朵灿烂的菊花，他高声恭迎：“少宗……”
扶光淡声打断：“主人视察，不必声张。”
我端出老板架子，高深莫测道：“正是。”
小厮表情浮夸地捂住嘴：“噢……是！小的带二位贵客前往三楼雅间。”
酒楼分为上下五层，正中间围着一个巨大的看台，视野最佳的位置刚好便是这个三楼的雅间。
此时看台中恰好有几个身姿婀娜的女子正踏空而舞，想来皆非凡人。她们长袖漫舞，花瓣纷飞，芬芳扑鼻的花香洒满大殿，飘摇若仙的舞姿引得看客连连叫好。
我不由赞叹，偏头问扶光：“你喜欢哪个？那个穿绿裙子的，还有那个穿粉裙子的，不对——还是中间的红衣女子最是肤白貌美、体态轻盈……”
扶光剥好一碗葡萄递给我，慢条斯理道：“论形之美，无人可与你相比。”
瞧瞧这话说的！
我颇赏识地拍了拍他的肩，此等人才搁哪儿不都得是销冠？
我有产业他有嘴，创造一个商业帝国岂不手拿把掐？
抓起几颗葡萄一同扔进嘴里，酸甜饱满的汁水溢满唇齿，我满足地眯了眯眼：“以后跟我混，咱俩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小狐狸低头一笑，整个人看起来像块温润无暇的美玉，他赞同道：“好。”
一曲舞罢，满堂喝彩。看台上也换了人，一个白发老翁坐上看台的桌案前，瞧着精神矍铄，作斯文打扮，应当是说书先生了。
“话说当今天下六分为界，老朽今日要讲的，乃是一桩旧事密辛，知晓此间因果的，除当事人外，绝不超过三人。”
我抓起一把瓜子偏头对扶光八卦道：“这个老人家看起来不像有修为的样子啊，你说他是不是凡人？”
看清那个老人的长相后，扶光剥葡萄的动作猛然一僵，透明的葡萄汁顺着他的指尖滴到了桌上。
“怎么了？”
剥抽筋了？
“没什么。”
小狐狸低敛眸光，睫毛在眼皮底投出一片细密的阴影。
我递给他一张帕子擦手，那块帕子也被心不在焉地攥得紧皱无比。
我移开眼，懒洋洋道：“算了，这些老先生能说出个什么密辛？还不是瞎编臆想，怪没意思的，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此时老先生已经徐徐开讲：“这件事的起因，还得从那位人间的靖国公主刘佩年开始说起。”
“刘佩年乃前几个朝代中，某位天子的第五位公主。由于自小体弱，打七岁起就被放置到了远离京中的一处庄子上，本应就此自生自灭，谁知小公主十三岁那年冬日在江边捡了个少年郎……”
扶光蓦然看向我，恰好此时我们走出了酒楼，老先生的声音也被抛在了身后，再也无法听清。
魔都的夜晚热闹非凡，不设约束。
街道上各种商会摊贩鳞次栉比，此刻华灯初上，夜市中男男女女的说笑声不绝于耳，路过的酒楼茶肆各有节目，时而传出阵阵喝彩，就连当街的青楼都时时飘出香包帕子，抬头一看便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倚窗向扶光抛着媚眼。
我揶揄地拱了拱他：“你每次出门，丢到身上的香包帕子加起来都足以开个杂货铺了吧？”
扶光被我调笑得耳尖发红，一双狐狸眼水波荡漾，紫白长袍白玉冠，本是矜贵清冷的气质，此刻却无端透着引人入胜的诱惑。
我忍不住感叹：“你们青丘出来的狐狸都像你这般好看吗？”
他说：“青丘支脉颇多，温家一支的狐族在修得人形后，若有心悦之人，便会因心悦之人喜欢的模样类型发生变化……”
我纳罕道：“那若是喜欢了好多个人呢？岂不是天天都在千变万化？”
扶光慌忙解释：“不会！温家狐族一生只能变化一次，我只为你，如今这样不会再变。”
所以他长这样完全就是为了……泡我？
意识到这点，我的脸上顿时一烧，掩饰性地东张西望起来，鼻头额间还是难免蒸腾出了一片微热的薄汗。
扶光也立马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得有些直白，也在瞬间红了脸，默默自袖中拿出方帕为我拭汗。
他的动作和缓轻柔，满眼都倒映出我的模样。
远处湖心漂着画舫游廊，有人在岸边点燃烟花，天际瞬间争先恐后地绽放出灿若星河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