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血再次染红了手,仿佛被血液的温度烫到了,李长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决定掀了这莫名其妙的日子,干翻这人间地狱。在正式成为杀手,面见头领的那天,她一击制住了他,手起刀落抹了他脖子,血洗了整个组织,开了金库,放了被抓进来的孩子们。
李长星拿了些钱,一身是血、满身是伤的离开了组织。漫无目的来到了一片竹林,深觉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其实是走不动了,便在原地安了家。
金池殿最初只是个破竹屋,住着师徒三人。后来人越来越多,屋子越建越多,破竹屋演变成了小村落。李长星琢磨着一个江湖组织,怎么也该有些头脸撑撑场面,不然客户来谈生意,一看是个小作坊,她如何敲得了对方竹杠?如何能把业务做大做强?
于是狠心花钱在村门口修了三座大殿、两座塔楼,还将村子重新规划修缮了一番。大殿左后方的一片竹楼作为办公楼,分为情报处、任务处和财务处。办公楼右边开设一处食堂,食堂后方是村子,作日常生活修习用。大殿右后方挨着村子的二层小院,则是师徒三人的住处。
金池殿竣工那日,李长星大手一挥摆了流水席,好酒好菜连吃了三天,第四日酒醒后终于想起自己空空如也、四处漏风的荷包,穷鬼李长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干活。
辛苦耕耘了数年,李长星早已不用自己出任务,捡的一众徒儿各司其职,她便坐镇后方,当个财务总管兼总裁。本想着混混日子,做个甩手掌柜,每天喝喝茶数数钱。没想到钱数着数着,经常数成了负数,这可给她气的!她堂堂金池殿总裁,整日看着账本发愁,这叫什么事?
这不,这月窟窿又填不上,李长星只好紧急接了批新任务,安排给徒弟们。
姜雨水去情报处拿了任务线索,回屋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准备明日便启程。
李逍遥想到他和师姐各自有任务,他刚喜欢上就见不着人了,忙跑到姜雨水那想找点存在感。刚准备敲门,又不知该说什么又觉得放不下面子,把小菜鸡的别别扭扭发挥了十成十。
小菜鸡在门口犹豫徘徊,惊动了屋里的姜雨水,她打开门还没开口。
“你怎么出来了?!”李逍遥像只炸了毛的鸡,惊叫出声。
“你问我?你在我门口走来走去,有事?是还想找我比试?”姜雨水很不解。
“不是!我,不是,哎呀,没事。”李逍遥磕磕巴巴,抓耳挠腮半天,转身快步走了。
落荒而逃的李逍遥一晚上没睡着,觉得自己怎么能夹着尾巴跑了呢?真是丢人!一时又想到姜雨水,心又怦怦直跳。第二日,李逍遥昏头昏脑的爬起来,想跟姜雨水道个别再出发,姜雨水却已早早出门走了。
“公子,出了这片林子,前面就到春山县了。”
“嗯,注意防范,如今西南战乱,时有流寇四处生事,城郊也不太平。”
“是。”护卫打马前去,提醒众人注意警戒。
怕什么来什么,一箭从林中破空而来,直穿一护卫肩膀,将人带下了马,重重摔到了地上。马匹受惊,啼鸣不已,商队被迫停下,众人举剑戒备。
二十来个匪寇装扮的人马从林中四散而出,将商队围在了路中。树上另有一圈弓箭手,弯弓搭箭,箭镞淬着日光,却闪着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射穿谁的喉咙,湮灭灼热的呼吸。
厮杀一促即发,众人都绷紧了神经。不远处传来了不合时宜的马蹄声,声音很快来到了近前,骑马的人似是没料到前面是这番风景,拉住马缰停在了包围圈外。
姜雨水看着眼前的情景,似乎是商队被匪寇给围了,两方正在对峙。不过这与她无关,不能因此耽误工夫。这么想着,便再次拉紧了马缰,准备绕过他们继续赶路。
两方人马本就紧绷的神经,因为她这么一松一拉,绷的更紧了。
贼匪里一大汉见这小姑娘一脸的若无其事,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顿觉被人小瞧了。当即举起大刀往姜雨水马前一拦,“姑娘要走?不如留下点东西再走?”
哪知话还没落地,刚刚还举着的刀,便铮地飞了出去,掉落在地,扬起一层土,大汉捂住自己的手臂,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姜雨水轻盈一跃旋身落回马上,收剑还鞘,拉住马缰看着对方。
四周更静了,林子里的鸟儿都怕多聒噪几句,小命就该没了。
“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事,别拦路,我自会离开。”
贼匪们知道这是遇到硬茬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可别招惹了她,丢了商队这块嘴边的肥肉,领头的略一思索,正准备放行。
“不认识我了吗?姜雨水。”
一男子不知何时从车里出了来,站在了马车车辕上。只见他长发高束,一只简单的白玉簪却衬得他俊逸出尘,一袭银线白底暗纹长衣包裹得身姿修长,一派清冷风流气质,矜贵不凡。
“是我,风舟。”男子似有些心切的说出了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