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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则:天亮了(1 / 2)

逐渐踩到陆地,于是叶明煦背着彤徒步走着,渴了就喝雨水,饿了——没办法,什么办法也没有。叶明煦的身高属于高的,但这污水还是淹到了叶明煦的胸口,叶明煦需要彤自己搂紧他,而他拿着不知哪来的铁棍子来探水下的路,走走停停的,两人都十分疲惫。

彤在他的耳畔轻轻唱,“我看到了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很轻的,沙哑着,而叶明煦一句话都没讲。

过了许久,彤忽然开口,“……叶明煦,放我下来。” 叶明煦没有回应,从一分种前,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没有再走动。“叶明煦!” 叶明煦一颤,整个身子忽然向前倾下。

“叶明煦!” 彤连忙从他背上下来,双脚胡乱晃动保持浮着的姿势,然后抱紧叶明煦,让他的头放在自己肩上。“你醒醒啊叶明煦!” 彤胡乱拍打他的脸,可是全是水,是雨水还是冷汗?辨不清。他没有醒过来,彤连忙拽着他往陡坡游去。

在看到全是污水后,好久好久彤才看见一颗巨石,于是连忙把叶明煦抬了上去,“你、真的、很、重!” 在水里还好,一上岸才发现。“嗬!” 彤被吓到了,叶明煦的左腿有伤口,虽然叶明煦撕了自己的衬衫去包扎止血了,不过血还是渗了出来,而且叶明煦的脚部有很多细小的伤口,皮开肉绽的十分骇人。

彤的脸全白了,脑子有些晕眩,她也好像徒然被抽干了力气,倒在一旁。

“咳、咳!” 彤听见了男人的咳嗽声,她猛地睁开眼睛,“叶明煦?” 不,不是叶明煦。彤到处张望,“是谁?” 她才发现在巨石另一面,有个男人靠在那里。彤认出了他,“杀狐凶手!”

男人茫然地靠在那里,脸色苍白无力,好像动也动不了了,不见得比叶明煦好多少。彤走了过去,“五年前,你和两个男人,在陆地,杀了两只赤狐,对吗?” “你……谁?” 他哑着声,像是指甲挠玻璃的声音,刺耳。

“那两个男人是谁?” 彤无视他。男人问,“……你是死神吗?”

彤想了想,“可以那么说。” 男人意识涣散,他不断重复同一句话,“那两个人——两个人……” 彤开始不耐烦了,她猛地掐住男人的脖子,倒没真用力,却也把男人吓得魂都没了。

彤赤红着眼,宛如地狱里爬出的魔鬼,“我对你这种杀我父母的凶手就没什么耐心!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一吓,男人倒把话说得利索了,“我说我说!一,一个是空中国度那买家的保镖,我、我不认识!另一个就是叶先生!叶明煦叶先生——!”

叶……明煦?

彤手上一使力,大吼道:“你撒谎!” “我没有我不敢!” 这男人也是个怂货,“我真的不认识那保镖!”

彤依旧大吼着,“不是叶明煦!你撒谎!” “我真的没有!我不敢撒谎啊!” 男人好像吓尿了,“真的,开枪的也是他!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用来造势的摆饰……”

彤的心被刺伤了,她恍惚间又想起了那副景象,三个男人——“嗯?一只成年赤狐来了……” 为首的男人怀里抱着彤,于是把彤交给了所谓“造势的摆饰”,然后执起了枪——

彤隐约要想起那个男人的模样,当那轮廓与叶明煦逐渐相似的时候,彤立刻掐断了自己的回忆。尽管那是她午夜梦回间心心念念的回忆,她想记起,可是这个时候却选择了遗忘。

彤开始发疯似地大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绝对不是叶明煦也绝对不可以是叶明煦啊——!”彤手上一使劲,男人不断挣扎,却在还是咽了声。

“叶明煦很好,” 彤撕开了男人的皮肤,去吃他的肉,男人的血溅了彤一脸,但她只是麻木地吃着生肉,“你绝对是在骗我。” 狐狸不介意吃生肉,但彤很介意,她从小吃得比人类都好,山珍海味的,只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怎么愿意吃生肉,只是这样才有力气将叶明煦带回去。

彤收拾一番后就去背起叶明煦,“叶明煦……不会是你对吧?” 彤有些崩溃,却因为不想让自己崩溃,所以选择不相信。

彤蹒跚着,一拐一拐地背着叶明煦走向没淹的陆地,一共走了三天两夜。很意外的,她看见了空中国度的救护人员。彤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救护人员看见她了,于是连忙赶了过来,彤自此失去意识。

陆地经历了一场大浩劫,在太阳出来,海水退了回去,陆地没有排水工具,因为他们只有一块小岛,以及四周的汪洋大海。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那么恐惧下雨的原因。陆地的终蝉被淹没了一半,幸存者也只剩原先的十分之一,活着的有一百万,死了的有九百万。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物竞天择了,反正人少了,以后粮食也就足够了。

过了好久好久,也许有十来天吧,叶明煦终于睁开眼睛。空中国度的医疗真是先进,他饿了有一周时间,还细菌感染发高烧,这样也能活下去呢……

床边的彤唤了一声,“叶明煦。” 叶明煦望了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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