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分钟内,温夏挣扎了无数次,她在心底求救了无数次。
这一次,周淮川还会来救我吗?
她明知不可能,却还在心底暗暗期许,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英雄,而在温夏心中,那个英雄就是周淮川。
门口忽然传来声响,匆匆而至的少年郎被眼前的画面气红了眼,他毫不犹豫地从冲上前来把那些围在温夏周围的混混扯开,他的眼眶猩红,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打死这些欺负她的人。
他从进门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他一言不发的与那群人厮打在一起,他每一拳都拼尽了全力,让人看了心声恐惧。
温夏挣脱开后,缩在了角落,小小的一团呆呆地坐在那,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玩偶娃娃,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望着地上的照片出了神,她在混乱中拨开了地上的那些玻璃渣,拿到了照片。她又坐回那个角落,望着照片发呆,照片上的她和外公笑得很开心,他们在按下快门键的那一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幸福。
周遭的殴打声把女孩拉回现实,她的上衣早已不见踪影,她穿着薄薄的内衣,身下的校服裤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间,她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坐在那,肉眼可加的破碎。
覃深之前是练体育的,打人十分凶猛,为首的混混见情况不妙,想喊同伴们离开,不料覃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把门反锁上,他一个人打那群混混,还是吃了不少亏,脸上挂了不少彩。
“想走?”他眉间似有化不开的霜雪,他瞥了一眼角落的温夏,语气冷得渗人“你们谁先碰她的。”
为首的那混混有些怕他,他打起人来像个疯子一样,当真是不要命的。身边一众兄弟一起打他都没能占到好处,反正这屋子里值钱的东西也搜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和这疯小子折腾下去。
“她爸欠我们不少钱,我们就搜搜看她身上有没有藏钱。”
“欠多少?”他靠在门上,嘴角流着鲜血,眼底的猩红并未散去,他洁白的衣角在厮打中被扯破了,露出了他的腰身。
“二十万,算上利息二十五万,再算上今天的利息,差不多二十六万吧。”
“卡号输进去,我让人转过去。”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了为首的混混。
那些混混显然不相信眼前狼狈的男孩能掏出二十多万救温夏,却也没多说什么,输个卡号试试,反正他们的任务就只是讨债而已。
卡号输完后没一会,那混混便接到了电话,大约是老板让他们撤。
“行嘞,算你小子识相。”
他们的钱到手了,大摇大摆准备离开,可走到男孩面前时,对方依旧没有让路的意图。
“我问你们谁先碰的她?”他还是那句话。
为首的那混混有些恼了“就是老子怎么了?打死我啊!”
他话音刚落,面前男孩像豹子般扑在他身上,他一拳又一拳的揍他,他下手太狠了,打得人毫无还手之力,周围那群小混混看呆了,这是要打出人命的节奏啊。
眼看形势越发不对劲,零零散散有两三个人去把覃深拉开,但奈何男孩完全不听劝,越打越狠了。
在拉扯间,他们的位置逐渐移动到了温夏面前,那堆相框玻璃碎片边,温夏的目光痴痴望着那堆碎片,它们在光线下发出耀眼的光。
温夏不怕他们误伤到了她,她反正也是一个受尽了屈辱的人了,她活不活着都无所谓了。
人群中,有个声音把温夏拉回了神。
“血……地上流了一滩血……“
“是老大!他流了好多血。”
“他的头…玻璃片扎进了他的头!”
更多混混去拉住覃深,他们不想把事闹大,但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打120,先救人要紧。
覃深在人群中挣扎,透过人群,他望向了温夏。
他好像很累了,嘴角却带着笑,他似乎在说,别哭,我替你报仇了。
女孩缩在角落,上衣不知何时被她找到了,松松垮垮搭在瘦弱的肩膀上,她白嫩的皮肤处处透着红印,她眼框里的泪水好像是流不干的,隔得不远,她透过那些人看着他。
原来这世界上,还会有人愿意帮他。
救护人员到达时,看着凌乱不堪的屋子沉默了,屋子里衣衫不整的女孩、人群中奄奄一息的男子,还有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并不简单。
为首的混混已经被打得不知生死,被救护人员抬走了,其他小混混也跟着去了医院。有好心的医生上前询问覃深,问他是否也要一起去医院看看,却被覃深拒绝了。
人群散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温夏和覃深。
两人谁都没说话,很奇怪的,他们两总是有这样的默契。
谁都没开口,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