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温夏又很久没在学校看见周淮川了。
她每天课间操时间都会在人群中找他,但好像没有他。
很多小女生依旧在背后偷偷讨论周淮川,提及他时,少女们总是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在2012年的最后一天晚上,海城三中如期举办了元旦晚会。
七班的英语话剧比较靠后,温夏在化妆间坐着。
后台的化妆间忙忙碌碌的,只有温夏一个人坐在那半天没出声。
最近有风言风语说周淮川因为打架斗殴被请进了警察局,想必他也不会参加元旦晚会了。
英语话剧一如往常排练般顺利进行,温夏只演个佣人,没什么台词。
简单在台上说句词刷个脸就行的事。
可就当一切都如平常般进行时,温夏隔着远远的观众席,看见了周淮川。
距离上次见到他,应该是过了大半个月的。
他今天没穿校服,身上一身黑色运动服,手上搭着一件大外套,胸口处印着品牌的大logo,他好像理了头发,头上还戴了一顶鸭舌帽。
他旁边的人在和他说话,他目光虽漫不经心盯着台上,耳朵却听着身边,时不时点头附和。!
不知道他听见了什么,忽然弯起唇角一笑。
他目光往主角身边移动,对上了温夏的眼睛。
四目相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温夏的头脑一片空白,她忽然好紧张,紧张到轮到她说台词了都没发现。
台上台下的人都看着温夏,而温夏看着后排的周淮川。
气氛越来越微妙,全场没有一个人出声。
沉默了很久,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
可是很奇怪的,温夏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最后是吉悦率先开口,随便说了句台词为她蒙混过关,英语话剧才勉强接着演下去。
温夏下场的时候,后台很多人,她刚走到候场室门口,便不敢再进去了。
候场室里人声嘈杂,有几道尖锐的女声格外洪亮,让门外的温夏不能不听见。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人毁了一个班。”
“是啊是啊,我都服了,她演个佣人就那么两句台词还忘。”
“能有啥用啊,这回咱是拿不到奖了,白白排练了一个月……”
温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她只想逃,内心的自责和愧疚填满了她的内心,她只能一个劲的怪自己。
大家这么些天来,一直用课后时间加班加点在排练,争取在高一最后一个学期为班上拿下点成绩,这下好了,全被她一个人毁了。
她麻木的走了好久,一路上一直忍着没哭。
她走到了学校的玉兰树下,这颗树很高大,学校初建时便种下了,如今算来也有几十年历史了。
她靠着树根抱膝坐下,脑袋迈在膝盖上,哭出了声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微弱的路灯照在路上,天边时不时吹来冬天的风。
温夏身上穿着演出服,女佣的衣服是条短裙子,刚刚她没敢进候场室换衣服,此刻风吹来,她抖了抖肩膀。
头上忽然掉下来一件外套,盖住了她的脑袋,温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头顶传来一小阵风声,是有人从树上跳下来了。
她刚打算拿掉衣服看是谁,对方先出声了。
“别哭了,吵到我睡觉了。”
这声音,是周淮川。
温夏把刚碰上衣服的手放下来,她不敢取下了,她不想让周淮川看见此时的她。
他看见了会怎样呢?
会和那些人一样,嘲讽她低级的失误吗?
可明明她也不想的,她就只是在那么一大群人中,看见了她一直想见的人。
所以她才大脑放空的,所以她才失误的。
可这些要怎么解释呢?
告诉他是因为他周淮川才这样吗?
她才不要这样。
所以温夏沉默了,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过了好半晌,等温夏腿都快麻了的时候,对方还没传来声响。
她怀疑周淮川是不是走了。
于是她掀起衣服一角偷偷瞄了一眼。
一双黑白色的球鞋映入眼帘,好像是是国外很火的一个品牌,一双鞋是她一年的生活费。
温夏当然不了解这些,只是班上的男孩子们总爱凑一起讨论这些,她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
正当温夏想入了神时,周淮川不知从哪翻出来一包纸巾,扔在了她脚边。
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外套还罩在温夏头顶,她很头疼,她该怎么偷偷摸摸还给他。
她捏着嗓子,怕声音被听出来“谢谢你,外套我收假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