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 2)

慕沐从筒子楼里逃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去了,她也不想回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她要摆脱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少女坐在公交车站台凳子上,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凌乱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眼眸中透露着无望。

她轻轻弯下腰卷起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踝已经高高地肿起,小腿上布满红紫的淤青,让人看着心疼。

她低头打量着脚踝,估计是往地上跳是扭到了,她忍着痛轻轻地用手摸了肿胀的地方,疼得她牙齿紧闭,细细地“嘶嘶”声夺口而出。

如果不诊治一下可能短时间没不会痊愈,她从裤子旁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零碎的零钱,全神贯注边数边念。

“10、68、95、139、210、345……658。”

这是她所有的钱,是她放学后在饭店里刷盘子的钱,她一直随身携带着,就是害怕有一天慕尚志赌输了没钱给生活费。但现在,她只能靠这658块钱活下去了。

她把钱装进口袋,慢慢地站了起来,迈着小步去找附近的药店。她走了半小时才在城中村的一条大街上找到药店,她花了60块钱买了喷剂型的药,还有一盒止疼片。

药店的阿姨见她一个小姑娘被伤成这样,于心不忍,帮她免费清洗了伤口,还上了药。

慕沐道谢离开药店,随手在路边招了辆摩托车准备去汽车站。

十几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了破旧不堪的老车站,时不时有人领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售票大厅里走去。慕沐站在外面给了司机钱,拖着扭伤的腿小步往里走。

此时她站在售票口,女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地问她。

“去那里?”

慕沐抬头看向身侧墙上纸板上罗列着所有能到达的目的地,一时纠结。

女工作人员更加烦躁,她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破骂了几句,皱着眉头又问慕沐。

“你想好没?去那?”

慕沐纠结半天也没想好去哪里,见女工作人员神情不耐也只好随口而出了一句去马上发车的地方。

女工作人员灵活的手指落在键盘上,啪啪啪地响声从里面传来,十几秒后,她又转过头对慕沐说。

“身份证,76块钱。”

慕沐掏出身份证递给她,又慌忙地从口袋里数了76块钱递给她。

女工作人员又一顿操作,十几秒后把车票用手随意一甩丢在了取票口处,扭过头给了慕沐一个白眼,冷言道:“十分钟后发车,魔都。”

慕沐倒是不在意,她从小到大基本上每天都会遭人白眼,她都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不尊重她。

慕沐坐上了大巴车,靠着窗边,听到车启动的声音,眼前的人车逐渐消失在眼中,这一刻她才有了真正逃离的真实感。

大巴车兜兜晃晃地开了一夜终于在早上八点钟停在了车站。

刚睡醒的乘客打着哈欠,还有几个人已经拿好行李往车下走,慕沐揉了揉眼睛,又扭过头看了眼窗外。

天已大亮,烈日以高高挂起,一排排的大巴车井然有序地停在旁边,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抹布在外面清理着车外壳。

她用手扶住座椅的最高处,缓缓地站了起来,旁边的人早已走远,只剩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慢慢悠悠地拿着行李在徘徊着。

慕沐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下了车,刚下车,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慕沐的一只手挡在额头前,以防太阳光照射在眼上,让她睁不开眼。

她走出车站,抬眼是高楼林立,街头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是潮水,涌来一波又一波。

街上人面露难色,沉着脸,低下头看着手机,好似是没有灵魂的机器。

后来的慕沐总结来这里所看所感,越繁华的城市,越多空虚的灵魂。

她回过神来,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好几次,她摸了摸扁平的肚子,轻叹了口气,虽然钱不多,但也不能饿着肚子。

随后四周张望了下,在大概一百米处看到有一个小吃摊,上面写着鸡蛋灌饼。慕沐也不挑剔,现在的情况是又什么吃什么,饿不死才是她该考虑的事。

她走到小摊前,对老板说只要一个饼,老板抬头看她,好似觉得她很奇怪,竟然只要一个饼。

老板浑厚的声音传来,“姑娘,饼里的鸡蛋要不要?”

慕沐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谢谢。”

手中的钱原本就不多,她不能太过奢侈,一张饼就可以填饱肚子,最好今天能先找个工作,有个落脚地,不然这么大的城市,她会待不下去。

这时老板应了声,开始拿出一张饼在铁炉上煎着,没几分钟四溢飘香的煎饼被慕沐篡在手中,饼中还夹了几片蔬菜,本来应该没有的,可能老板可怜她给她夹了生菜。

她找了个巷子,走到角落的台阶上,坐在上面开始享受美味。

肚子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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