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淅看得出,周厉对他的师傅是很尊敬的,他能忍到现时,想来当初与钟铭心的确关系匪浅。
“你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就不怕被我利用?”
“利用?”周厉笑笑,“你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坏的是她钟铭心的名声,干我周厉何事?”
易寒淅嘴角微扬,“我明白了周门主,您想借我的嘴去威胁钟铭心,让她放弃对千刀门的围攻。”
“不错,”周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告诉她,我那日给她留的余地,不是让她反过来逼我到崖底的。”
“周门主你可别急,我还没说我要帮你。”易寒淅玩味地看着他。
“哦?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相信凭周门您的缜密心思,这法子绝不是什么昨晚才想出来的,你怕是早已预料到今天的局面,特意留下的一张底牌。”
周厉脸微微一僵。
他的表情恰好印证了易寒淅的想法,“看起来我好像很赚,不仅可以安然离去,还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只可惜...如果钟铭心知道了我知道这个秘密,一定会在我能开口前杀了我,我倒是把话带到了,她忌惮你,但却可以轻易杀了我。”
“啧啧,”易寒淅轻叹道,“只怕到时候我有去无回,还不如死在这里畅快,是不是啊,周门主?”
周厉冷哼一声,“你个小丫头片子,心思比鬼还精。”
“周门主管这叫心思精?”易寒淅皱着眉,“你这是让我去送死。”
周厉面色阴沉,看不出喜怒。
“你这么着急,看来,我是有救了?”易寒淅蛾眉轻挑,满脸都是挑衅。
“易寒淅,”周厉直冲了上去抓住她的衣领,“你现在还在我手里!”
他死死地攥着。
明教教主,司徒承阳。
顾恒即使是在苍山这四面高墙里也听说过他响当当的名号——
血罗刹!
手持一把血渊剑,仅以一招之差惜败于剑圣易峰源的绝剑之下,少年便纵横江湖的武学天才。
只不过明教素来被冠以魔教之名,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才遗了他血罗刹之名,但倘若真要细数起来,在血罗刹手下毙命的江湖豪杰,却从未有过。
但明教少主……顾恒不自觉地看向陈、不!他在心里暗叹,司徒枫。
顾恒对于明教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众位尊长交流的只言片语中,除了司徒承阳官方一样的介绍,他再也不知其他,当然也包括司徒枫和那位逝世的明教夫人。
司徒承阳神色淡然地在大路上走着,丝毫不顾四周武林人士惊叹的目光。
那在路边面馆吃面的剑客惊得掉了筷子;谈笑风生的游侠惊得撞了柱子;连土生土长的江南人都不免慢下了脚步。
不过想来倒也是,明教教主光临江南,任是谁也得多看两眼。
又到澄湖南畔,柳叶轻拂,秋风越发萧瑟。
千刀门前。似是早有预料,姚四婆梳了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大气的妆,领着一干有门脸的角色站在柳荫下。
见到司徒承阳走来,便上前一步恭敬称道:“司徒教主远道而来,我们千刀门实在是不胜荣幸。”
司徒承阳眯着眼打量她,显然是不认识她。
姚四婆倒也很大方,笑道:“老妇人不过江湖上一个小小角色,司徒教主毫无印象也是不奇怪的。”
说罢,她微微弯下腰,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司徒承阳没有理由在这样的情况下问罪,便昂着头走了进去。
周围几个小弟仿佛是认出顾恒陈枫来了,有些冲动地想要握紧拳头冲上来,却被姚四婆一个眼神生生吓了回去。
下人恭敬地请上了茶,姚四婆一边招呼着一边朝司徒承阳道:“教主莫急,我们门主稍刻便至,还请饮茶。”
司徒承阳既不看她,也不品茶,只是闭着眼养神。
姚四婆倒也不觉得尴尬,毕竟她也明白江湖上的地位尊卑,以司徒承阳的身份,怕是不屑于跟她说话。
好在周厉没让他们多等,果真一会儿便至。
“司徒教主,周厉这厢有礼了。”
千刀门虽不入流,然而周厉却绝非肯轻易低头的等闲之辈,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算是对司徒承阳的绝对尊重了。
司徒承阳睁开眼睛,仍旧未看人,直奔重点道:“易寒淅呢。”
“司徒教主放心,她此刻平安无事。”周厉憋着胸口一股气,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司徒承阳这幅“尊贵”的模样。
“我们是来找她的,你把她交出来。”司徒承阳这回倒是转头看着周厉了,不过他眉眼无痕,看不出喜怒。
“司徒教主,您便是再厉害,在江湖上好歹也得讲个规矩吧?”
“呵,”司徒承阳冷笑一声,“你抓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