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派,况且千羽宗的势力范围临近龙家,自然不敢太过嚣张。”
“不过是表面天晴身后雨,”陈枫忽然冷笑一声,“千羽宗本就是以暗杀闻名的宗派,在江南这块地界之上大大小小的势力不计其数,千羽宗能将他们近乎全部收服,背后还不知流了多少血。”
“是啊,”易寒淅也叹道,“这些江湖宗派要想扬名立世,注定他们中每一个人的手上都将沾满血污。”
紫裳没有接这话,她只是执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顾恒则皱着眉头,他一点都不认可易寒淅说的这句话,毕竟在他心中,苍山永远都是最皎洁明亮的地方。
长门街最近并不太平,紫裳仅从暗花楼门前侍女的嘴里便可猜出。
当他们一行人提出要去拜访钟铭心时,那女史微笑着说:“宗主尚未归”。
虽然来这儿之前,众人心中对这个结果已经有了些许准备,但紫裳不免还是有些落寞,钟铭心不在这儿,那就说明楚清歌也不在这儿。
长门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依稀几个人影在夕阳下飘荡。看他们的姿势与脚步,紫裳初步可以判断——那些人都是千羽宗的杀手。
侍女的奇怪的微笑显然是想要遣走他们,长门街从没有这么安静过,安静得可怕。紫裳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陈枫和易寒淅都是在江湖上混惯了的人,紫裳一说明情况,他们便立即有了猜测。
“怕不是千羽宗与其他帮派有了什么大过节,他们才这般严防死守。”
紫裳自然是一点都不关心千羽宗与其它帮派的过节的,“看他们全宗上下紧张的模样,钟铭心应该还没回来,那清歌会在哪儿呢?”
“这可说不好,”易寒淅回道,“依你所言,她在扬州无亲无故,她身上又没带多余的钱财,除了千羽宗她还能去哪儿?”
“运气好的话,她说不定被哪个好人家收留,运气不好的话,她指不定就在千羽宗对头手里......”
“你!”紫裳愤怒地盯着陈枫,前些日子在藏剑阁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她断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和易寒淅一样,口不择言。
紫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缓言道:“陈公子,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说话,还是慎重些为好。”
“我是说的实话。”陈枫丝毫不介意紫裳眼中的怒火,“你既然想找到她,就必须想到最坏的情况。”
紫裳此刻冷静下来,也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细抿嘴唇,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不妨便守在这儿,看看在扬州地界上,谁敢得罪千羽宗。”
“陈枫说得对,楚清歌很有可能不知道千羽宗与其他宗派的过节,在来这儿的路上被当成千羽宗的人抓了。”易寒淅也赞同陈枫的说法。
入夜,天色渐昏,暗花楼一层一层地亮了起来,原本繁华喧嚣的长门街,此刻唯有千羽宗门外的白纸灯笼在斜风中摇摇曳曳。
守门的侍女已经换了一批,然而从白日当头至现时,除了莫名的平静外,一切正常。
“该不会是你们怀疑错了吧?万一这条街迫于千羽宗的势力一直都这么冷清呢?”顾恒望着严防死守的三人不禁疑惑道。
“怎么可能,”紫裳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长门街号称扬州第一街,平常人们往来交通,走街串巷,都绕不开长门街,花朝节时,长门街更是百花齐放,热闹非凡,街上行人皆摩肩接踵,连脚都没地方放。”
“别慌,”陈枫拍了拍顾恒的肩膀,“那些人若是要行动多半都会挑晚上。”
陈枫笑得真诚,顾恒却愣得实在:“那我们在这儿等一个下午干啥?”
“傻子,我们不在这守着还能干啥,逛街吗?”易寒淅不屑地瞥一眼顾恒。
连续遭到三个人的炮轰,顾恒终于被怼得堵住了嘴。算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苍山的支持,追随自己的心而非为了门派的利益出战。顾恒想到这儿不禁握紧了腰间的岷源——兴许这是每个剑客的习惯。
“你担心什么,”顾恒这个举动虽然细微,但易寒淅还是看出了他的紧张。“我们这几个小喽啰,千羽宗尚且不论,单是这江南一个小小的堂口,都足够我们应付的,不过是先观察观察情况,要是楚清歌真在千羽宗对头手里,也轮不到我们来救。”
顾恒知道易寒淅在安慰他,心中一暖,可面子上却挂不住,便仿如毫不在意一般地答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易寒淅看穿了他的心思,忍不住笑了,“我还当你是个老实人,才跟我混了这么一会儿就变得油皮起来了?”
顾恒还真点点头,“那可不,都是易师姐教的好。”
紫裳一路上已经对顾易两人一遍又一遍地刷新了认知,她之前唯一觉得正常些的陈枫也是看似温润实则阴狠,甚至有时令她后脑勺发麻。如今听到这段对话,她更是彻底相信了她这回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