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我刚回国啊我日语都看不顺啊你这混账!”
这句话把流川枫噎住了,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意识到她的这个理由确实没什么问题,毕竟她早上还指着广告牌上的汉字瞎念了一气。
最后,他勉强同意了。川崎式点着头说“好孩子”又把他气得拔腿就要走,到了这里,川崎式总算卖了个乖,笑嘻嘻地拽着他的包带说抱歉别走别走,我请你吃拉面。
连跑了三家店,川崎式都在对方第一次报价的时候扭头就走,虽然不明白古董相机的弯弯绕绕,但流川枫隐约觉得如果以川崎式这样的方法去卖相机,恐怕他们走遍整个神奈川之后那台相机都还会停留在她的包里。
拉面在胃里消化了个大概,夜晚也已经抵达镰仓,灯光在四周依次点起,川崎式在小路中央带着恍惚和迷茫放远视线,最后捧着那台相机在河川边坐下。她歪着头放空了一会儿大脑,然后从包里抓出一包海苔仙贝,撕开口子递给了流川枫。
流川枫一边吃那包海苔仙贝,一边困得头一点一点的,他的思绪已经几乎抽离,因而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已经吃净的海苔仙贝包装是什么时候被抽走的,也根本不知道川崎式就这样在河川边上坐了多久,只是,当他终于在她起身的窸窣声中抬起困倦的眼皮时,正好看见她的目光垂落在河面倒映的那轮破碎月亮上,而忽有一阵略疾的晚风袭来,她转过头来看见他,笑了起来,一拍他的肩膀:“你醒啦?回家睡。”
在被路灯和围墙分割成明暗两面的巷子里,川崎式说明天你还得再陪我找一找,流川枫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非要卖掉?”
“放在我家不安全。”她回答。
这个回答属实是把流川枫的大脑干短路了,他思索了一会儿,问她是不是美国的入室盗窃案子很多,日本现在蛮安全的。川崎式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迈出步子跳了两步,然后停下来转过头看向他。
“好吧,”她说,“如果真是那样的原因就太好了,我就可以把小偷打跑,让他永远学会不要觊觎别人的宝物。”
川崎式依然是川崎式,双眼明亮,像彗星一样坚定又横冲直撞。虽然觉得对方在和自己打一些很新的哑谜,但流川枫不太擅长刨根问底,所以他只是推着自行车兀自往前走了两步。
他们又回到并肩的状态,川崎式的滑板夹在背包和她的后腰之间,她小心地和流川枫保持着距离保证不会让滑板撞到他的侧腰。
“拜托啦,”她说,“我得给这台相机找个好人家,所以陪我再找找吧,我可以每天早起和你1on1,啊!也可以跟你一起把神奈川每一家好吃的拉面店都吃过去!”
“明明是你自己想吃。”流川枫发出了一点不屑的声音。
“……原来你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