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话(1 / 2)

邢苗硕自认为算盘打得不错,谁知一根鸭腿没啃完,余老爷和太太亲自登门来了。

既是来客,自然要迎接。

邢苗硕知道此刻顾金尧尚在余家,无论心里再怎么开心,面上也得装出心忧的模样。

随余家二老一同来的还有余长安。同往日不同,今日是余长安头回进门朝邢苗硕恭敬行了一礼,既没有面露不恭,亦没有喝的烂醉有失体面,问了一声“岳丈”后主动说去找邢兰茗了。

邢苗硕瞧着这模样心里甚是欢喜,如此看来这铺子倒了,确实对余家打击不小。

几人进屋来,邢苗硕差人看茶,又叫岳筝先回了屋。而后和余老爷主动提及要接济余家一些绣品咱渡难关,待衙门查清再做打算,还称自己也会帮着在衙门找人打点,请他放心。

余老爷自然知道这是邢苗硕趁火打劫卖人情了。他若真有比余家更大的能耐,扬城铺黎掌柜能因为余长安几句话到现在还出不来?

但坏心也能办好事,余家眼下的确需要这批绣品。余老爷当即答应,叫管家将提前备好的契约拿出来,请邢苗硕画押。

事已至此,邢苗硕顾及面子不得不画了押,只是心里不住犯嘀咕。这主意分明是他想出来的,怎的能被余家猜个正着呢?

正疑惑,那契约上“扬城铺”三字赫然入目。

邢苗硕不禁皱紧了眉。

……

不知不觉,已至黄昏。

邢宅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邱诚下马掀开帘,“四爷慢点。”

“邱叔先回去报信吧,我身子不适,稍后就来。”邢兰云道。

“也好。”邱诚先一步进了宅门。

邢兰云放下帘子,同莲蓬道:“余老爷的事大约已办妥了,不知道三爷和昭音那边怎么样了。你带人过去瞧瞧。”

“那爷你呢?不进去?这外头这么冷。”莲蓬皱眉。

邢兰云淡淡一笑,“父亲大约能猜到是我了,这时候进去,不是找骂么?”

莲蓬叹了口气,“我早与您说,这事就是吃力不讨好。要我说,是昭音她将三姑娘和余三爷这事捅出来的,合该她去收拾。您要不趟这浑水,一点事没有。”

“不许胡说!”邢兰云正色睨了他一眼。

“是,我明白,昭音的事,都是天大的事。比您命都重要。”莲蓬心里憋着气,不想再多说,转身正要下马车,却被邢兰云叫住了。

“顾金尧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莲蓬自怀中拿出一张纸来。他不过去余家附近问了一个时辰,拢共也没问出几句话,还赶不上他催的。

邢兰云接过莲蓬龙飞凤舞的一纸记录,这才放他走了。

展开纸,邢兰云正想好好看看,忽闻马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四爷有事寻我,何不当面问我?”

邢兰云心下微疑,匆匆瞧了眼莲蓬给他的那张纸上,好容易才辨认出,正是马车外这人说的话,只不过,纸张一角工整书了名字——顾金尧。

“你们是何人?”邢家小厮上前问。

“与你无关。”毕慈亦上前一步,理直气壮道。

顾金尧看了眼毕慈,忽觉有些丢人,清清嗓子,小声道:“回来。”

“是我请的客人。”邢兰云缓缓下车,掸了掸一身衣袍,朝顾金尧行了一礼,“世子爷不愧是戴着北镇抚司金腰牌的人。我那随从今日不过外出一个多时辰,世子爷就能将他贴身之物掉包,还能模仿其字迹,手段实在高明。”

顾金尧听得出这话里的讽刺,但全然不想接。若论笑里藏刀、虚情假意,一句话能有十个意思,官场上最是见怪不怪。而对付这种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金尧故意没答,是不想答,但不妨碍这句话在他脑子里过了许多遍。

他同邢兰云交情不多,算上小时候在梅山住过的日子,见面不过三次。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过邢兰云,若论得罪,邢兰云派人暗中调查他,是不是更过分些?想到这儿,顾金尧已有些恼了,“四爷有话不妨直说。”

邢兰云于他身旁侧了侧身,顿了许久才道:“你是来接昭音进京的,是么?”说罢才偏头看向他。

顾金尧没说话。

“看来我猜对了。”邢兰云笑笑,朝身后的小厮们嘱咐了两句,叫他们先回避。

眼见周围人渐少,顾金尧才道:“确切说,是接她进侯府。”

邢兰云笑容泛苦,“世子爷莫不是想说,当年顾侯府的那纸退婚书,不作数了?”

“这是我和昭娘的事。”顾金尧道。

“你喜欢她么?”邢兰云冷不防地问,尖锐的目光忽然扫到他脸上,像在审犯人一般。

顾金尧警觉一怔,一时未缓过神。

只片刻犹豫,邢兰云那屡审视的目光便暗了下去,转而露出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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