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奶奶要挟我说出双飞扇面绣的秘密,我若不从,便要诬陷于我……”
“竟有这样的事?”大太太四周瞧了瞧,“还有谁看到了?”
周围没人答。
大太太回头找梁昭音,没找见,再往远瞧,院门外站了一顺丫鬟绣娘,不知怎的纷纷跑来了。
而梁昭音此刻正站在那些人身后,远远地瞧热闹。
身边,蕊明问她:“姑娘,咱们叫了这么多人过来,是不是不太好?”
“别怕,好戏还在后头呢。”梁昭音拍拍蕊明,叫她同自己回席吃菜去。
……
眼见着事情闹大了,大太太赶忙叫人将外头人哄散了,带着邢兰茗回余老爷房内,又叫百灵去请余长安。外头一众宾客等着,余老爷是有气没处发。
邢兰茗到底是邢家的姑娘,打不得骂不得。
邢兰茗怯怯地看着余家二老的脸色,暗暗低下头。今日这事太过蹊跷,可事到如今她辩解也没有用,便哭诉自己好歹也是高氏的女儿,进门多日却不见余家将双飞扇面绣传授于她,心里甚是委屈,所以才出此下策。
大太太心软,也跟着哭,“你若是委屈,早些告诉我们就是了。何苦这样做,还叫人看去了,余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今日也是见了鬼,碰巧叫邢家二姑娘给瞧见了。还有那些绣娘,好端端的全去瞧热闹了。”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只怨余家家门不幸。
余老爷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都先莫哭了,赶紧出去招呼客人,这春绣宴是余家一手张罗的,今儿无论如何也得办完。”
邢兰茗用帕子揩了揩泪,没起身,“事到如今,我哪里还有脸出去见人?”
大太太也跟着劝道:“家丑不外扬,我看还是叫兰茗在屋里歇着吧。春绣宴的事我去张罗便是。”
“你一个外地来的,不过做过几年绣活儿,外头那些谁肯听你?”余老爷泼了盆冷水。
大太太一时没了主意。要这样说,非得找个经验丰富的绣娘不可。可在场几位有名望的掌绣都还不知此事,要请她们,显然是要让这事多传一人。这么丢人的事,怎好说出口呢?
大太太站到窗边,朝外瞧了半晌,目光忽然落在梁昭音身上。
梁昭音如今是邢家海城铺的掌绣了,也是刚才知情的那几人里唯一的一位掌绣。
大太太虽不放心梁昭音,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没一会,梁昭音被大太太请过来。
大太太再同她说话,口气全然变了,“梁姑娘好人做到底,就请再帮帮余家。只要能保这春绣宴平安过去,怎么都成。”
“余老爷也是这样想的?”梁昭音问。
大太太赶忙回头看余老爷,拼命使眼色叫他点了下头。
“好。既然老爷太太开了口,昭音也不好拒绝。”梁昭音说着走进屋,同余老爷道:“只是我帮忙是担了风险的……”
“这个好说。肯定不会亏待了姑娘。”大太太道。
梁昭音笑笑,“其实昭音所要也不多。既然这场春绣宴,大家是为双飞扇面绣而来,可否在宴后容昭音随肖掌柜到铺上去瞧瞧。”
“你非高家之后,怎可知道双飞扇面绣的秘密?”邢兰茗娇目微嗔,怒道。
“难道三奶奶办春绣宴,不正是为了高家的双飞扇面绣发扬光大么?还是说,三奶奶别有私心,早有打算要在春绣宴上出风头呢?”
邢兰茗被那话噎得说不出话,委屈地瞧着大太太。
大太太也觉得梁昭音的话说重了,可眼下就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不好得罪,得供着。
梁昭音避开那二人,同余老爷问:“老爷觉得如何?”
事已至此,余老爷也没办法,只得先答应下来。
梁昭音朝几人行了礼,这便出屋回席了。
远远地,守在屋外的毕辞瞧着梁昭音出来,赶紧回屋通报,“出来了。”
顾金尧一点不关心她出没出来,只问:“过来了么?”
“没有。回席了。”
顾金尧“哦”了一声,再低头,书有点看不下去。他自知是按书上写的做的,绝无差错。可梁昭音怎的还不上钩呢?
顾金尧起身到窗前,将帘子拉开,仔细地瞧。
梁昭音一袭靛蓝色云纹立领长袍,端庄雅致,于那一众身着艳色衫裙的绣娘中脱颖而出。日光落在她略显消瘦的面庞上,明媚动人,像夏日出水的菡萏荷包,迎风独美。
而顾金尧躲在窗下,活似一条安于谄媚的游鱼。他想到此,皱了下眉。
前世的梁昭音,于他而言,从没像现在这样特别过。
院中宾客坐定,春绣宴即将开始,梁昭音站到院中,手举酒盏敬了一周,高声道:“今日余三奶奶身体不适,便托我来主持这场春绣宴。各家各铺如还有要参评的绣品,与我打声招呼,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