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夕,内心对她的杀意迟疑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
“我的命当然重要,所以你就更应该死了,不是吗?”风寒楚心中残忍地想着。
白夕不知道自己救的其实是农夫与蛇中的毒蛇,只是再次挥起小锄头,两眼放光地挖出鬼藤。
然后来到风寒楚身边,开始磨药。
白夕一边磨药,一边与风寒楚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尴尬。
“咳,你可有福气了,这可是鬼藤,活死人肉白骨的顶级药材。”白夕打破这安静的气氛说,“这湖水在山头,受着日月之精华,上天之恩泽,最是干净,也是最适合灌养这鬼藤的地方了······”
“这就是鬼藤?”风寒楚看着眼前紫色的藤蔓,想到之前母妃丢给自己的一堆古文怪志中有对它的记载,眼中黑雾翻滚,不知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
“好了!”白夕将药调好,从自己另一个香囊袋子中拿出纱布,突然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到风寒楚那平静的眼神,“古人不是将香囊看的很重吗?为啥感觉他跟看到很稀松平常的事?”白夕没有纠结太久,先将风寒楚的伤口清洗干净,再上药,白夕学的是药剂专业,能找齐药材,对症下药,但是包扎伤口什么的······一言难尽。
眼看风寒楚的脸色愈发苍白,白夕内疚地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那个,我们打个商量,既然我们都是偷跑上来的,就互相保密如何?这些鬼藤你都拿回去治伤,只要磨出汁水涂抹在伤口上就行,额,小伤就别用,浪费······还有如果你配上九明,炎决,这两味药材,效果会更好······所以,别告密呗!”
“姑娘今日救了我,我自会替姑娘隐瞒,只是这药,怕不是姑娘的,如此送我,不好吧?”风寒楚温声道。
白夕包扎的动作慢了下来,心想:“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好可怜。”
但她现在才七岁,会医术已然奇怪,若是再表现得心智成熟——会被当成妖怪的。
反正她也不会受什么大的损害,于是顺着他的套接下:“咳,你不说,我不说,拿一点也没事的,还是你的伤重要一点。而且我也有私心的哦,我也要拿一点点回去研究的!”
“那就多谢姑娘了。”风寒楚放下了对白夕的杀心,心想:“有了共同的损害与利益,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她不会告密的,所以,她究竟是谁?山中精怪?”
白夕终于将伤口包扎好。和风寒楚待在一起,不知为何,实在是喘不过气来,白夕松了一口气,对风寒楚说:“伤我包好了,你自己在这休息一会儿,你们学院不是酉时才回去吗?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多谢。”风寒楚彬彬有礼地拜谢。
白夕摆了摆手。
“还好没有将自己留下照看。”白夕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山顶。
红色的衣裙消失在树林中,风寒楚低头看了看被世人争抢,价值万金的鬼藤被毫不在意的摆在地上,和自己身上丑兮兮的包扎,还有······手帕?!
风寒楚将手帕拾起,摸到右下角的“夕”字,内心有些无语——这个世道女子的手帕是贴身之物,不可外流的。
风寒楚将这些东西收拾好,恢复了些气力,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只是那一天晚上,伴随着鬼藤独特的气味,风寒楚的梦乡中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婆娑树下的一只飞舞的火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