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可是个聪明学生,肯定不会让老师您失望的。”
“月季品种还挺多的,比如龙沙宝石、大游行、真宙、美咲……你想好种什么了吗?”
“你种过哪种?”
“我以前养过日和,是美咲月季的芽变品种。你也可以养着试试,日和对新手挺友好的,开花好看,还不怎么占地。”
谈到养花,闻晏的话立马多了起来。贺知舟握着方向盘,安静听她絮叨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说真的,你真不打算换个大点的阳台吗?”
“这不是在找了吗?”她叹口气,“看了得有十几家了,还没找到满意的。还是边住边看吧,好房子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我有一个朋友……”
闻晏忍不住接话:“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冤枉啊,”贺知舟面上露出点委屈的模样来,“我真有这么一个朋友。他手里有套空出来的房子,就在附近,本来是打算就这么闲置着的,我帮你谈下来了,他现在愿意租给你,租金友情价哦。”
他报了个极低的价格,又笑容轻浮地说着:“我也是有私心的好不好,这地方离洛神赋近,你要是住过来了,那我们见面岂不是更方便了吗?”
先前她不大去洛神赋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城中村那边离书店太远了,来回折腾得很。
离工作的地方近,离洛神赋书店近,价格还良心。
闻晏脸上露出几分意动之色。
“到了,下车。”贺知舟将车停稳了,又绕到另一边,替闻晏打开车门,示意她下来。
“这是……?”闻晏望着眼前霓虹灯闪亮的招牌,敛眉不语。
贺知舟冲她一抬下巴:“livehouse。走吧,我买了VIP票,等会可以站前排听,不过还是得早点进去排队,不然可占不到好位置。”
这个惊喜突如其来,闻晏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得知了演出乐队,她一愣:“怎么突然想到带我来听他们的现场了……”
“因为你的头像啊,”贺知舟打了个响指,冲她笑道,“你的头像是这乐队某张专辑的封面,正好,他们在南城有演出,我就想着带你过来了。你不会已经看过了吧?”
“那倒没有……”这种过于闹腾的活动她一个人是不会来参加的,事实上,如果不是贺知舟先斩后奏,她多半也会拒了这次的出游,“就是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完全想不到。”
因为也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头像到底是什么。
这个头像已经用了好些年了,如果不是贺知舟提起,她都快忘了。
闻晏的目光看向前方,他们来的很早,舞台上,有工作人员在调试着灯光和音响:“我喜欢那张专辑里的一支歌……也不能说是喜欢歌吧,就是喜欢里面的几句歌词。”
她轻轻哼唱了起来:“所有漂泊的、沉默的人生,都渴望平静……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选择栖身之地,那么我想要,一朵云。”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缕春风,嗓音很柔,哼起歌来,自在飞花轻似梦。
“萨冈的《孤独的池塘》吗?”贺知舟一点就通,流畅报出了这句话用典的出处,“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那么,漂泊的旅人,你找到你的那朵云了吗?”
贺知舟转过脸来,收敛笑意,眸光认真地看向她。
一道金色的光投射过来,台上工作人员似乎按错了什么按钮,光线打在他侧脸,将他的瞳孔染作金色,落在他与她的中间,是一条浅浅的银河。
两人同时看向舞台。
工作人员连声说着“抱歉抱歉”,那道光很快就熄灭了,被打断的对话却无法再续上。
只是,那句话却盘旋在闻晏心里,像一句叩问。
——你找到你的那朵云了吗?
——是的,曾经是的
——那现在呢?
——不确定。我可能找到的不是云,是一块冰,那些雾升腾起来,于是我将他错认成了一朵云
闻晏自认为是个很扫兴的livehouse搭子,任旁人如何蹦蹦跳跳,任主唱的唱腔如何富有感染力,她就只是静静听着,丝毫没有想和众人一样燃烧起来的苗头。
她心知,来这里应当肆意笑肆意疯肆意闹腾的,然而她做不到这样合群。最多也就是听完一首歌鼓鼓掌,老派而守礼节的姿态。
贺知舟载她回去的路上,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告了罪:“和我一起出来玩应该挺扫兴的,下次你还是约你会搞气氛的朋友一起去吧。”
“我不觉得啊,”贺知舟这话说得无比自然,他偏了偏头,看了她一眼,“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你今天开心吗?会不会有点勉强?”
闻晏很赏脸地回以一个笑容:“并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