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许多新界北重案组探员的推断,也与家怡所想不谋而合。
可惜的是大部分她列出来的疑问,之前办理本案的探员们也并未能找到证据、得出确切答案,悬而未决的内容过多,不知有用还是无用的信息也过于庞杂。
信息共享到后半程时,家怡的眉心简直要拧成麻花。
这案子办了3个月,可是大多数证据、线索,都还无法连成线。它们各居一个山头冷漠地看着探员们焦头烂额,这实在是个很糟糕的状况。
怪不得欧祝豪不愿意接受Neil sir的deadline,因为现在一团乱麻里根本找不到一根线头。一个超级大案还处在初侦阶段,侦破时间,当然看起来遥遥无期喽。
真是令人绝望的认知。
在听共享的过程中,不止家怡get到现状,西九龙重案组的总警司黄sir也忍不住咬牙。
他转过头去看新界北重案组的总警司欧祝豪时,眼神不自觉带了一丝不认同。
欧祝豪恰巧抬头,正碰上黄sir视线,瞬间接收到对方眼中的信息:你们新界北怎么搞的?案子简直办得一塌糊涂!
“……”
欧祝豪一口气梗在喉咙口,面色一沉,眼刀子凉飕飕射回去。接着又不屑地将目光扫了下西九龙的几位督察沙展,意思很明显是:别瞧不起人,你们西九龙这些人,也未必就是什么神探。
“……凶手作案完全是为了钞票、女人和食物,可以判断他没办法在香江做工赚取收益,这也与我们之前‘凶手是外来偷-渡客,没有户籍、没有身份证明’相契合。
“自从第二起灭门案后,新界所有巴士、计程车载客都需要查看身份证明,且在各个路口和重要活动区域,都设有关卡检查司机、路人、乘客等身份证明,未发现可疑人士。
“以此判断,凶手靠步行一路向南。
“这与凶手每次作案间隔,以及作案地点距离等信息相符。
“唯独在案3大埔灭门案,和案4马鞍山灭门案之间,只相距3天。
“警方怀疑凶手坐船到马鞍山,或者通过偷船等方式到马鞍山,是以我们一直在两岸寻找可能曾经载过凶手的船只,以及船只遭窃的人家。”
做汇报的新界北Hugo沙展说罢,捏起矿泉水灌了一口。
这时家怡抬起头,转头先看了眼方镇岳,低声问:“我可以插话,提问吗?”
“问吧。”方镇岳漫不经心道,在他看来,这里与B组办公室也没什么差别,想问就问,想聊就聊,专案组就应该这样。
家怡便抬起头,礼貌道:
“Hugo沙展,在这个点上,我想问一个问题。”
长桌边大部分人都抬起头,与Hugo一齐望向易家怡。
“请问。”Hugo转头看了眼长官们,见没人有异议,便点了头。
“案3大埔灭门案里,受害者家丢失物品单有吗?”家怡有了一个猜想,但她需要证实。
“因为我们只能通过法证科对现场的勘察,去判断受害者家可能丢失了什么东西。或者通过受害者家的亲戚、街坊口供来做判断,所以许多结论并不确定。”Hugo在手中文件里翻了翻,找到他们通过口供和报告单整合出的案3失窃物品表单,探身前递。
家怡翻看后,皱起眉,可惜表单上并没有她想的那样东西,看样子只能再去案3受害者家看一看,或者通过心流影像,或者去案3附近做一下走访……
“易家怡,你在找什么?”黄警司见她皱眉,干脆开口问她想法。
如果是其他人做出这样的反应,黄sir未必问询。
但这个人是易家怡,那个办案总有奇招的易家怡。既然她摆出困惑的样子,又提出具体的需求,肯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哪怕还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他也想听一听。
“哦,是这样的黄sir。”
家怡看着面前的本子,又与身边的方镇岳和Tannen对视一眼,这才鼓起勇气,朗声道:
“从凶手多次办案的细节可以看出,凶手有一个习惯,就是从上一个案子中受害者家里,搜刮一些东西,不仅填饱肚子、装满钱包,还会寻找趁手的作案工具。
“包括深水埗的石硖尾灭门案现场没有发现指纹,我们也推断凶手可能在上一家人中,偷到了胶皮手套等可疑遮掩指纹的东西。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凶手在案3人家,或者案3受害者家到案4受害者家之间的住户人家里,偷到了某种作案工具呢?
“比如自行车,比如摩托,比如汽车,然后凭借这个偷到的交通工具,在3天内从大埔到马鞍山。
“如果凶手从案3人家中偷到交通工具,那么至少警方可以节省人力,不需要再去查船只失窃案和可能载过凶手的船只人家。
“如果凶手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