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颤绳绕在手腕上,双手交错,随即抬起头,与家怡对上视线,点头示意她放胆去做。
夜风仍在吹,天变得更阴了,但这片山顶崖坡却被各种灯光照得亮如白昼。
家怡用力踩了踩地面,干咽一口,便握紧麻绳,一步一个脚印地稳稳下行。崖坡时缓时陡,许多灌木刮擦家怡的裤腿、手肘,阻碍她的行动。
偶尔刮到手臂会痛地嘶声,踩到滚石不得不拽紧麻绳固定身体时,掌心会因麻绳勒擦而火辣辣生痛,即便戴着手套,也无法完全隔绝所有痛感,她会皱眉,默默诅咒伤害他人、害他们这些当警察的要受这些罪的恶棍……
但想到其他人质疑的眼神,想到自己对自己发宏愿要当沙展的决心,她还是咬牙忍住了。
算了,大不了等结束搜捕后,悄悄藏在被窝里吹手手、揉脚脚、偷哭,眼下是无论如何都要忍到底的。
她心里娇气地嫌疼、忍痛、骂坏人,速度却没有受影响,眼睛也仍在像猫头鹰捕猎动物时那般四处搜寻。
拨开灌木,踢飞滚石,照亮她搜索范围的每一处。家怡下攀的越来越远,渐渐如PTU警员们一般的远。
同时,她并没有盲目四望,而是一边下攀,一边不断打望找到带血西装的位置,回想自己被方镇岳拽着下攀过去,看到的足印朝向,着重搜寻足印朝向延长线覆盖的区域。
下山坡十几分钟后,家怡忽然眼睛一亮,正是在足印朝向延长线覆盖的区域里,她看到了一个黑东西。
“九叔,再放10厘米绳!”她大声喊道。
“好!”九叔应声,随即几厘米几厘米的平稳放绳,直到放出家怡要求的长度,又绷绳拽稳。
家怡踩稳脚后,拽着绳探身拨开两根回弹盖住黑东西的树枝,立即惊喜地叫道:
“是一个大哥大!”
一个沾血的、像座机话筒那么大的、头上顶着个天线头的诺基亚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