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
这真是……她借重案组的花,摆在自家店里。
宝树又借店里的花,去送吴珊荣。
她和丁宝树、孙新,到底是什么穷人组合啊?
没一个人掏得出买新鲜花束的钱吗?
抠门三人组……
“吴珊荣还好吗?”坐在边上的方镇岳忽然开口。
“她哭了,不过指证后,我们都给她鼓掌了。现场所有人都鼓掌了,大家都说珊荣姐好勇敢的,说她替之前死去的人做了件大好事。大家都好尊重她,后来我们送她鲜花的时候,她一边啜泣,一边对我说谢谢啊。我就也对她说谢谢,孙新哥也对她说谢谢,她也对孙新哥说谢谢喽……”
说到这里,丁宝树挠挠头,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便只露出个不好意思的傻笑。
家怡看着这小东西,忽然又想拥抱他了。
在这座繁华程度远超全球大部分地区的国际港口城市,也居住着这样年少、弱小又贫穷的孩子。
与他们形象形成对比的,是他们脆弱中的勇敢,青涩中的练达。
家怡常常觉得,他们在这个社会中的生存能力,比她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更强大。在他们身上,她也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生命重量,汲取到了可以支撑她变得更强大的热度。
真好,想抱抱这个小东西,可惜他倔强的眼神和瘦削的骨骼,显示着他不是个柔软渴求同情的小动物。
于是,她只拍了拍这只成长中小野兽的肩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其他探员们也纷纷朝丁宝树或点头,或竖大拇指,表达了鼓励之情。
小少年立即露出个说不清是得意还是满足还是羞赧的笑容,应该比被拥抱更愉悦。
晚风习习,吹动树叶沙沙响,香江正经历着入秋以来的第一次降温。
有些树已率先给了反应,树叶转黄,随风飘落。
但树边的小花,聪明的生长在避风处,仍挺直□□,舒展绿叶。在冷空气中,完成它最后的盛放。
因为证据确凿,吴珊荣的口供又激发了所有人的同情和愤怒,毫无例外的,渡船街碎尸案凶手张大福被判死刑。
赶上九零年代香江废除死刑前的最后班次,狠狠重判。
渡船街碎尸案结束了,新案子也要努力啊。
晚饭接近尾声,家怡经过深思熟虑后,深吸一口气,凑到方镇岳耳边低声道:
“岳哥,我有个情况想跟你说。”
方镇岳一转头,便看到放大的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和蒲扇般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嗯……
“什么事?”他没慌乱没脸红,表现的很从容,可圈可点!佩服自己。
“我们去恒祥旺业的时候,之前不是问到了三福哥的前妻丁婉芝嘛,当时我记得她呵呵笑了下。”家怡眨巴着眼睛,表情格外认真,认真的可爱。
那种提到一个人的名字后,轻笑一声的反应,家怡太熟了!
也许男人不会对这个反应特别敏感,女人却都知道,那是有八卦的信号。
周建国身上绝对有什么引得丁婉芝发笑的状况在,家怡在心流影像里,看到的是周建国跟一个陌生女人一块儿做苟且之事。还有什么八卦,比男女之事更值得一聊的?
说不定丁婉芝那里就有能将线索指向凶手的八卦呢!
家怡跟方镇岳细细描述了这些想法后,又企望地道:
“岳哥,我问过丁婉芝了,她虽然很不愿意被警察问东问西,但挨不住我在卫生间缠着她……她跟我说晚上在公司有个会,九点多结束,我要是愿意等,可以到时候去恒祥等她。
“可是……我虽然每天下午去练枪,但移动靶的培训还没结束,现在还领不了枪。
“我不敢贸然单独行动。”
万一出事,万一碰到凶手,万一陷入危险——
“可是我又真的觉得可能从丁婉芝那里问出什么来,所以……”
家怡歪着头,眼巴巴望着方镇岳,仿佛这个世界危险重重,只剩她和方镇岳两个人,她的性命全都要指望在方镇岳身上一样。
没有男人能抵挡这样的眼神。
没有!
“知道了!”方镇岳深吸一口气,平稳有些紊乱的呼吸,压制逐渐泛热的耳根。脑内劝自己开始兴奋的情绪:冷静,你冷静一点。
装模作样的乜小女警一眼,他才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的了然模样,低声道:
“让方sir给你当保镖嘛,答应你了。”
“谢谢岳哥!”家怡立即竖起两个大拇指,比方才给丁宝树还多竖了一个大拇指呢。
但谢完了,她又有些犹豫。
方镇岳看出她还有话说,挑眉道:“还有什么?说吧。”
“啊,那个,闲聊八卦的话,女人和女人会比较放松,能聊很多有的没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