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窃窃私语。
因此,这个在父母眼里仅是“长大了男女有别”的分房睡策略,在伊路米眼里简直像损失了几个亿。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从前了解亲近伊露涅了,因为最重要的睡前聊天环节没有了。
还不仅仅是聊天那么简单,而是那个可以缩在被窝抱在一起,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睡前聊天环节没有了!
没有了!
一点也不剩了!
他曾自信地以为伊露涅同样对无法像从前一样亲密而难以适应,但她完全没有。
她说过于依赖他人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所以她觉得这样做很对,而且,一个人睡觉地方很大!
伊路米的心有些刺痛,但他不说。
他只是默默去妹妹房间转了一圈,看到了一床的娃娃。
其中,一个等身粉红熊格外显眼。
伊路米想像了一下妹妹用抱他的姿势去抱这个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玩偶的样子。
他一把火把它烧了。
连带着床上其他可能被伊露涅抱着睡觉的玩偶一起。
伊露涅为此大发雷霆,哪怕他赔了钱,在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必须的交流伊露涅也没有理他一下。
他擅自动用妹妹的所有物,家里都觉得伊露涅生气理所应当,所以放着他自己处理和伊露涅的事。
伊路米认为以他和伊露涅的关系,让伊露涅冷静一段时间,她自然就会不计前嫌,毕竟她最爱他了。但一个多月实在不算短,她玩儿不理他,学不理他,什么都不理他,他被晾得没一点耐心了。
晚上不找他说话就算了,白天也对他不理不顾的?
于是,肚子里的怨气越来越多,在第一个月零二十天的时候,他注视正陪着伊露涅玩儿的年龄相仿的小管家亚麻音,脱口而出道。
“真该死呢。”
伊露涅听到和他大打一架,在他肩颈上留了一排很深的牙印,刚来天空竞技场时还没完全消印。
就像现在舌头上的伤口一样。
那一架他们都下手很重,因为两个人都气极了,家里教的暗杀术差一点就要用出来,被到来的管家们扯开,启用紧急模式一人挨了一下手刀。
如果不是分开睡,怎么会出这么多问题。
在被爸爸问为什么烧妹妹的玩偶时,他直说:“妹妹不需要那种东西,她有我就够了。”
就是因为没睡在一起才会有这么多没必要的事情,甚至如果现在也睡在一起,他不相信只是亲伊露涅几下,她就会生气地闷头就走。
他们在慢慢长大,同时——
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了。
他感觉到了。
他不允许。
他们要永远亲密无间。
他总有办法让他们亲密无间。
伊路米认为这次的情况和烧玩偶很相像。
他很好奇如果他上去直接表示真诚的歉意,妹妹会不会就原谅他了。
或者,出现一些其他的举动?
他又跨过几个屋顶,四下环顾。
面前的钟楼古旧显眼,他歪着头琢磨了一下,调动眼球的肌肉刺激视力。
他忽然确信伊露涅就在这里。
他一跃而上,小小的黑色身影像弹力球一样飞了上去,优雅地落进钟楼的空隙中。
眼下,他的妹妹像一个沉睡的银发娃娃一样舒适地躺在这里,就像在等他寻觅。她脚边是一个四肢扭曲,像是废弃玩具一样的成年女人,双目圆睁,正朝着他。
过了几秒,银发娃娃的脑袋朝他歪了一下。她两个眼珠在眼皮里转了一圈,睫毛掀起,亮出了幽幽的蓝色。
她胳膊移动,挺腰坐起来。
她安静,冷淡地望着他。
伊路米深深地凝望她。
忽然,他对她笑了,嘴角扬起。
“你长大了呢,妹妹。”
他近乎溺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