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3)

歘,鹿鸣鸣眼皮被火星子燎了般疼,在梦里也痛得坐起来使劲儿揉,五彩斑斓的小金花儿在眼跟前飘悠,鹿鸣鸣揉痛快了眼睛视野也变清晰,一辆晃晃悠悠的八九十年代老客车厢内挤满了人,自己腿长人高没位置坐,被挤到车头的大油箱上躺着,坐起来揉眼睛那会儿,车厢所有人齐刷刷盯着自己。

“醒了?小伙儿你晕车方式很特别啊,人家都是上吐下泻,你倒好,躺下睡了大半天。”司机师傅乐呵呵开玩笑道,“我都不晓得你是真晕呢,还是故意让大家伙儿给你腾地方呢。”

鹿鸣鸣扒着车顶扶手站起来,由于这副身体太高,不得不稍稍弓着腰身,“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是真晕车,麻烦问下,这趟车开往哪儿?”

“广州发车,婆蓝到站,你睡糊涂啦?”司机师傅说完,听热闹的一车厢的人都乐呵呵笑他。

鹿鸣鸣脑海中响起那阵熟悉的机械声。

[欢迎来到1996年,奉市奉县婆蓝镇]

“小侨!”鹿鸣鸣如梦初醒,这回还有机能见到小侨,鹿鸣鸣赶紧挤到司机旁边,“师傅,还有多久到站?”

“快了快了,这不再过几道弯儿就到镇口了么,肯定能让你们赶回家吃晌午饭,啊,别着急。”司机师傅开这条路线十几年了,错不了。

鹿鸣鸣望向窗外,玻璃窗上印出的还是上次那张花心萝卜脸,鹿鸣鸣长长松口气,这回魂穿的还是上次那个身体,也证明他还有机会去看小侨和鹿母,视线挪开,看见飞快倒退的光秃秃的小土丘,水光光的稻田,还有呼呼从玻璃破角往里灌的刮骨寒风。

‘嘎吱——’老破客车进站熄火时车尾发出长长一声叹息,人头开始攒动,大家早早拿起自家行李,等车门松动就纷纷朝下面挤。

鹿鸣鸣左右扒拉自己的行李,司机师傅点根儿烟,提醒道,在油箱下边。鹿鸣鸣往里歪了歪身子,果然看见一个大黑皮包瘪瘪囔囔挤在油箱和座位的缝隙里,好不容易拉扯出来。

1996年冬的婆蓝镇和1995年夏的婆蓝镇没有太大差别,鹿鸣鸣拎着行李,加快步伐朝镇口家奔赴,心中有很多话想跟小侨说清楚,上次没来得及说,也不好意思说,这回该交代坦诚明白再走。

鹿鸣鸣像归笼的鸟儿,不会儿就走到镇口,从小路梭下去拐个弯儿就能看到家,那个漂亮的二层小洋楼,贴着白瓷砖,还有那结实干净的水泥坪坝。可惜等鹿鸣鸣回到家时只看到门户紧闭的楼房,以及锈迹斑斑的铁锁。

在农村有句老道理,说房子是韧丝,越用越结实,房能遮风挡雨,却也靠人气儿养着房。没人打理的房子,不管多漂亮,只要三天没人住屋内就会生腥味,十天没人住,屋子长臭虫,一个月没人住,房子就变得又破又旧,跟花儿一样枯萎腐坏。

鹿鸣鸣望着眼前这个长满青苔,艾草,高蒿形容坟宅的二层水泥楼,心中生起说不出的心酸和困惑。

小侨呢,妈呢,家在这儿,可家人去哪儿了?

鹿鸣鸣拎着行李房前屋后找小侨和鹿母,邻居站在自家阳台瞅向着急忙慌的鹿鸣鸣,嘘声喊他。

鹿鸣鸣抬头找声源。

邻居啧啧几声,“是鹿二回来了,你怎才回来?这小一年你哪儿去啦?”

鹿鸣鸣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反正上次死了以后灵魂就飘来飘去,记忆也被抹掉了,睁开眼睛就在回婆蓝的大巴车上,鹿鸣鸣以为自己就是睡了一觉,没想到在现实里居然差不多一年过去,他问,“我妈和我媳妇儿呢。”鹿鸣鸣心里跟打鼓似的咚咚直响,忐忑不安。

邻居穿厚棉衣,戴老花镜儿虚上眼睛纳鞋底,用针往头上呼了呼,叹口气回鹿鸣鸣,“还问呢,你妈死了,可怜见的,你妈死了没几天你媳妇儿也疯啦,我说鹿二,你一走八个月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在外头一点儿没知道?”

鹿鸣鸣浑身如被劈了个焦雷,半天问出鹿母的坟地,一路跌撞赶过去临头还摔了个趔趄,从地上爬起来时,眼跟前多了个穿单衣的女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撇坐在那新坟头扯草,走近了看原来她不是在扯草,兴致勃勃给草编辫子呢。

身形高大健康的鹿鸣鸣靠近坟,女子琥珀般的眼珠转了转,上下打量鹿鸣鸣,神色清纯至痴。

鹿鸣鸣喑哑呼喊,“小侨?”

女子痴痴笑了笑,不理会鹿鸣鸣,仍旧低头给坟草编辫子。

邻居老太追过来,站在坡下气喘吁吁叹道,“她那个样子,差不多是不认得你,也记不起自己名字啦,鹿二,你回来得太晚了,你妈临死前还巴巴盼你回来,总起来瞧你,结果一头栽在门槛儿上在你媳妇怀里咽的气。”

鹿鸣鸣扑通一声跪在鹿母坟前悲泪起来。他一哭,小侨就痴怔般笑,好像他不该哭。

大娘说自打小侨疯了就不爱穿衣穿鞋啦,手被冻得红肿长起冻疮她也不知道,整天坐在这儿陪鹿母,鹿鸣鸣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小侨干干净净的眼眸,定定望着鹿鸣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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