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糟践她啦?这么多天我碰都没碰过她。”鹿鸣鸣抱头委屈道。
“还敢顶嘴!就是因为这样你才糟践了人家啊!”鹿母气得半死,想她自己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夫,一个人把独子鹿鸣鸣拉扯大,谁成想这个混蛋跟他死老爹一个臭德行,年纪轻轻就喜欢到处沾花惹草,三天两头惹出新闻故事,给镇上周边的人当嚼舌根的谈资,鹿母的脸啊,早就丢干净了。
行,自己的儿子自己忍了!她想了一出寻死觅活的伎俩说服花心儿子娶了小侨这么个贤妻良母的人儿回来,没想到这小混蛋连手指头都不碰人家,干晾着小侨。这不是诚心冷落恶心人家小姑娘嘛。
鹿母气得抽泣扫把就要揍鹿鸣鸣,“你给老娘站住,看我不抽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鹿鸣鸣被打得四处乱跳,“哎呀,妈,别打了,我要跟小侨离婚!”等七天时限一过,原主那个花心大萝卜就会回来,等他跟小侨圆了房,小侨这辈子都毁了!
鹿母其实也没有真的舍得下死手打鹿鸣鸣,不过吓吓他,好叫他知道赶紧去给小侨赔不是!谁知道听了这句话,她狠狠挥下扫帚把鹿鸣鸣打了个哭爹喊娘!气得胸口跌宕起伏,用手指狠狠怼着鹿鸣鸣的鼻子,“你敢跟她离,我就敢把你从这间屋子赶出去。”
鹿鸣鸣:“妈。”
鹿母丢下扫帚,“滚,你没妈了。”
鹿鸣鸣:“……”拉开房门出去时,小侨正站在他们门口怔怔地看着鹿鸣鸣。
鹿鸣鸣尴尬,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嘶声道,“好,好疼啊。”
小侨眼圈还红扑扑的,低声道,“那我给你擦药。”
坐在床沿,鹿鸣鸣脱掉短袖,露出精壮结实的臂膀,鹿母刚才那一下是真的没有客气,整个胳膊浮现一条长圆圆的棍印,小侨往掌心倒出一些红花油,双掌对碾,在摁压在鹿鸣鸣手臂上。
“嘶。”鹿鸣鸣疼得龇牙咧嘴,一米八几的年轻小伙,对这个疼可吃不住。
小侨不禁又落下泪来,“你啊,可听话些吧。”
鹿鸣鸣暗笑她不懂自己的苦楚,转过身子面对她,小侨羞红了耳廓,低垂着眼眸将红花油瓶子盖好。鹿鸣鸣薅过自己脱下来的衣裳要替她擦眼泪,小侨也没有嫌弃或者不愿意,只是逆来顺受任由鹿鸣鸣安抚。
鹿鸣鸣稍稍低下脸,小声打听道,“刚才我和我妈的话,你都听见了?”
小侨咬了咬唇,缓缓点点头。
鹿鸣鸣:“你怎么想的?”
小侨唰地抬眸看着鹿鸣鸣。
杏核般的眼睛像蒙上一层湿润氤氲,红得好像傍晚晚霞,似蹙似怒,她哽咽道,“结婚不到七天,你就要跟我离?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啊?这个。”鹿鸣鸣挠挠头发:“这都什么年代了,结婚离婚都很正常。要么。”鹿鸣鸣想了想,“离了婚,就说我不行,给不了你孩子,我喝大酒,脾气还不好,喝醉了就打你,这不就离了,多新鲜啊。”
小侨认真道,“可你并未打过我。”
鹿鸣鸣:“我是自然不舍得对你不好。”不过等这个鹿鸣鸣走,那个混账原主回来就说不定了。总之女人的花期很短,一辈子苦比甜多,鹿鸣鸣多想推小侨一把,偏她是个实心意的。
小侨起身放好红花油,用湿润的帕子擦擦手,再搭起来,转身对鹿鸣鸣道,“我认定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鹿鸣鸣爬过去,抬眸注视小侨,“在跟我赌气啊?”
小侨摇摇头,她手指抚过鹿鸣鸣乱糟糟的头发,感觉有点扎手,“你是好人,我听你的。”
鹿鸣鸣心道,天呐,这男人在小侨心里好感度这么高,将来可不是什么好事,轻咳两声,熄灯后小侨背对鹿鸣鸣侧躺,鹿鸣鸣习惯平躺,夜深人静连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淌水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鹿鸣鸣忽然开口道,“今天我不小心把你落下,算命瞎子都给你说什么了,回来就看见你哭了。”
小侨枕着手,她也没睡着,“没说什么的,算命的话信不得,不过有一些碰巧说到心坎里,我就哭了。”
鹿鸣鸣翻身从后面轻轻拍拍她的肩,贴心地替她掖掖被角,“把你说难过了,想来也不是好话,小侨,别往心里去,听见了吗。”
半晌小侨才回道,“嗯。我听你的,不听他的。”她低低呜咽起来。
第五天,鹿鸣鸣睡过了头,鹿母拿着竹篾进来打人,一下子就把鹿鸣鸣从床上抽了起来,鹿鸣鸣打着赤膊光脚站在地上,脚拇指抓着冰冷的水泥地,“妈,您又干嘛呀。三天两头收拾我。”
鹿母气呼呼的,“昨晚你跟小侨,那啥了没。”
鹿鸣鸣单手撑腰,一只手抓了抓额头,怎么又来问这个。鹿鸣鸣摊手,“您把我打了,伤没好,怎么成事啊。”
鹿母恨不得再给鹿鸣鸣两梭子,“我这一扫把顶多给你挠痒痒,还真把你火劲儿打下去啦?少给你老娘混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