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在附中,沈知微经常会看到她。
也可能,也并不是频繁。
只是她出现的地方,刚巧也是沈知微的余光会经过的地方。
即便是沈知微并不想知道,可是余光还是忍不住游离在她出现的地方。
很多很多遍。
有的时候,是篮球场外观众席中,又或者是附中密密匝匝的梧桐树旁。
偶尔冯沁也会在q·q上和沈知微聊到这件事情,只是她大概知道沈知微对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也聊不了几句就转到了其他的话题。
那个时候女孩子谈论的话题大多也简单,无非就是额头上新长的痘痘,手臂上刮了还是会长的汗毛,刘海旁边的碎发总是被要求剪掉,又或者是老师随口一句批评,任何一件小事对于青春期的女孩子来说都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冯沁一直都是个心蛮大的女孩子,知道楚盈盈在追蔚游以后很快就准备重新找了个人喜欢了。
沈知微有点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字问她为什么。
游鱼:……这个也可以说换就换吗?
糖炒板栗:那不然怎么办啦,课本上不是说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楚盈盈那样他都不喜欢,那我就更没可能了,没结果的事情坚持有什么用。
糖炒板栗:不过他倒是真的长得蛮帅的,嘿嘿。
好像也对。
可以说的上是及时止损。
时近九月中旬,新班级和以前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即使是在竞赛班,也有很多人喜欢打闹,也有喜欢回去玩游戏的,宁嘉佑经常在她耳边咋咋呼呼,隔壁小组有人还会在晚自习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如果硬要说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周围的人好像都更鲜活一点。
这种鲜活很难具象地表述出来,可能是大部分人清楚且明白自己的目标,即便是再怎么样嬉笑,也是游刃有余的,永远拎得清自己的目标。
沈知微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没那么会游泳的鱼,从一条鱼缸里面被放生到小溪,周围陌生又熟悉,就像是曾经鱼缸里面的布景一样,可是在奔涌的溪流里面,她并不完全适应,只能奋力拨弄自己的尾鳍,让自己显得合群一点。
今天早上的南陵下了一场雨,气温骤降了十来度,沈主任清早出门的时候还嘴硬只穿了一件衬衫,出去蹬自行车蹬了一段路还是没忍住回家又套了件皮夹克,赵女士念叨了几句,然后让沈知微又多加了件衣服。
加在宽松的涤纶运动服里面,裤脚耷拉着,显得有点臃肿。
赵女士在沈知微的手里又塞了两颗温热的鸡蛋,“还热着,你路上吃。”
附中每周都会有练习,周六晚上晚自习考语文和英语,周日晚自习考数理化,基本上周一就能知道成绩,成绩单贴在后面的宣传栏上面,开学才一个月,各种公告通报还有成绩单,已经贴了厚厚的一沓。
今天刚好是周一,班上还没有来几个人,稀稀拉拉的。
脸上多少都有点儿如丧考妣的倦意。
沈知微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抚平了一下宽大校服裤子的褶皱,今天早上的早读是语文的,距离七点还差两分钟的时候,教室外接二连三地开始进人,各个基本上都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
宁嘉佑踩点最后一分钟进教室,身上只穿了件秋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还是敞开着穿的。
“穿这么少?”宋航远看到老师没来,“你不怕冻死?”
“火热小王子,懂?和你这种虚的没话讲。”宁嘉佑拉开椅子一气呵成地把书包挂在椅背上,“今天早上什么早读啊?”
“语文。”
沈知微收拾了一下桌上新发的文学常识,有点迟疑地看着宁嘉佑卷起来的袖子,淡青色的青筋蜿蜒在手背上,微微凸起,格外明显。
她想了一下,然后小声问:“……你这样,真的不冷吗?”
“啊?不冷啊。”宁嘉佑拨弄了一下外套,又看了看沈知微身上的衣服。“靠,你这是过冬的衣服都给穿上了吧?就差裹成木乃伊了你都。”
沈知微手指在袖子里面缩了一下,并不太合身的针织衫袖子有点长,耷拉下来,沈知微手指蜷缩在袖子里面,卷了两下。
宁嘉佑整理完书包才突然想到刚刚沈知微说的话,求证一样地又问了一遍:“今天早上……语文啊?”
他话音刚落,芸姐就踏着早读的铃声进来了,宁嘉佑做贼心虚地缩了缩脑袋,手里捧着的书举高了点,刚好盖过头顶。
“你干什么了?这么怕芸姐。”
“能不怕吗,”宁嘉佑声音压低,“这次周练有道文学常识题好像就我一个人错,作文写得还贼烂,十三班我有个朋友,上周五刚好在办公室里面帮忙分卷子,阅卷组组长在办公室里面说整个一考场就我那作文写得就像是两馒头加咸菜,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