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车(1 / 3)

人一多,整个荔枝园的施肥沟很快就初具成型,摘出来的厚厚野草铺在树间的空地里接受阳光的暴晒。

李大姐教她喷药的装置使用的技巧,怎么打药最合适,又找了两株花穗被蛛网般的白丝缠绕的荔枝树,指导着姜文玉喷了药,见没什么问题,还夸她道:“不愧是大学生,就是学得快咧。”

姜文玉反倒难为情起来,道:“是李大姐讲得好,容易懂,这些我都得从头学,以后可能经常来请教李大姐。”

李大姐爽朗笑道:“你来呗,这有什么?”

原本姜文玉预计着天黑加班加点的工作,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就被着叔叔婶婶们合力完成了。

太阳西斜,天边一抹灿灿的橘红晚霞,鸟归林发出阵阵清脆鸣叫。

姜文玉带着小狗往回家的方向走,笑道:“今天是种果园的第一天,是崭新的、美好的开始,对吧元宝?”

顾亭渊歪头看她,女孩子头发凌乱,浑身沾尘走在田垄间,却仿若披着流彩霞光,黑眸熠熠发亮,红唇上扬,笑靥更显得明耀。

顾亭渊的视线下落,定格在姜文玉垂落晃动的手上,手掌磨得红肿,掌心生出了一排水泡。

小狗没吭声,姜文玉也没在意,回了屋随手把手机扔在桌上,去把中午二婶送来的饭盒和筷勺给洗干净了,准备还回去,对前爪缠着绷带的小狗道:“元宝乖乖看家,我就去找趟二婶,很快就回了。”

顾亭渊犹豫了下,想到姜文玉放在客厅压根没想起来的手机,汪一声应了。

姜文玉出了院子,往二婶家的方向走去,还未走近,先听得姜嵘不耐烦呵斥道:“你管姜文玉那个野种做什么!那荔枝树趁早被虫蛀完了才好,省得她一天天惦记着什么霞桃荔枝。”

而后是二婶的声音:“我知道你念着度假村开发给的钱,可你想想,我和你爸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种荔枝、养鸡鸭喂鹅、打理菜园子,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要是被赶走了,我们能做什么?”

“等在县城买了大房子,你和爸住进来,过清闲的养老生活还不好?”

“养老?怕是家里的活儿你都撒手扔给我和你媳妇,我才不想过去给你当保姆,”性子一向温和的二婶难得生了气,“况且我住不习惯城里,别说了!”

两人在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姜文玉一时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暗叹一声,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放在院子的大门旁,又放下了饭盒在石头上,回去了。

姜文玉一进家里客厅,先见到满地乱七八糟的绷带,心里突突一跳,小黄狗在桌下坐得端正乖巧,黑玻璃似的眼珠无辜地望着她,毛绒绒的尾巴扫着地。

“怎么自己把绷带拆了?”姜文玉快步走来,捉住小狗的前爪。

小狗没躲,任由姜文玉抓着翻看,粉粉的肉掌上依旧可见几道交错的淡红划伤。

“还好没流血,也没发炎,”姜文玉松了口气,又板起脸教训道,“知道你不适应,但是伤口包扎了才能好得更快,我给你重新裹上绷带,你可不能再扯下来了!至少明早上我看了结痂了才能拆。”

前两天总要闹着跟她作对的小狗安安静静的,显得极听话,嗷呜一声点点头。

姜文玉起了身重新去家里找出医药箱,把狗子的手重新包上以后,又自个儿挑了掌心上的水泡,涂了药也缠上了绷带,忍不住乐道:“这叫什么,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我们俩受的伤位置也一样。”又伸手向狗狗,道:“来,握个手。”

狗狗顺从地用自己缠满绷带的前爪放在姜文玉同样裹着绷带的手中,姜文玉拿起桌上的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握手图。

“好了,今天元宝好乖,”姜文玉眉梢眼角尽是笑意,“帮忙挖坑辛苦啦,等会儿给你做大餐。”

姜文玉放下手机进了厨房里,顾亭渊松了一口气,趴在桌子底下心虚极了——就差一点点,姜文玉就逮着他用手机了。

待吃过了饭,姜文玉一拍额头,懊恼道:“本想着回来第一件事就去换三楼的灯,结果又是换绷带又是做菜,给忙忘了。”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只能明天再说了。”

姜文玉回了卧室,从行李箱里找出电脑,准备把今天拍的视频和照片都导进去,剪个视频。

她大学就读的传媒专业,在校期间就建立了自己的自媒体账号,针对热剧、综艺、最新上线的电影做剧情讲解和安利视频。她的账号成立得早,吃到了视频时代早期流量红利,迅速攒了一批粉丝,又因以女性向视角来作分析,受众明确,还算小有名气。

几年里接了些影视方的推广,攒下了存款,所以姜文玉回来带着底气,就算今年的荔枝品相不好,也能再咬牙撑个几年。

前段时间她和粉丝们如实说了要回乡下种果园,可能以后没时间看剧看电影,这个账号可能不再更新了,粉丝们一片哀嚎,纷纷挽留她说可以当朋友一样发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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