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游如梦(三)(1 / 3)

断袖?

向来能信口胡诌的祝向榆都一时语塞。

陆时微惊愕之余,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委实是可爱得很。

“男子同男子间,也不好太过亲密的。你平日同我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和其他同窗也说这样的话,恐怕会生出误会。”江予淮扭扭捏捏的,边偷偷观察她的脸色边说。

“你是担忧这事儿?可我只对你说呀。”祝向榆眉头一松,嘻嘻笑着和稀泥。

他没有立即接话,只看着她灿烂的笑颜沉默了一瞬,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也好。”

她心大,也不多关注他千变万化的脸色,妥帖收起了书册,归家后秉烛苦读一夜,啧啧感叹真是本奇书。

甚至在她看不懂的地方,总有些恰到好处的细小标注,不由击节赞叹。

第二日她顶着乌青的眼圈,勤勉地拉着江予淮探讨书中情节,喋喋不休地感慨有多精彩,还不吝溢美之词地夸赞这书的抄录。

他起先是安静地听着,渐渐被她的兴奋感染,偶尔与她交谈品评几句情节中的妙处。

末了,她恍然大悟地惊叫:“你还说不爱看这书,肯定是私下看过了吧,记的比我这刚看完的人还清楚呢。”

他默默地想:过目不忘,我也不想的。

日子过得飞快,祝向榆的生辰将至,她爹连着几封书信邀她回家小住,见色忘爹的她只推脱说在扶风过完生辰再回。

江予淮素日上学只将头发高高束起,不加点缀。至于穿衣更是随意,素色长衫大概是摆满了衣箱。

今日显然是精心拾掇过,着一袭绣着绿纹的青色长袍,如墨长发用一根竹簪挽起,面如远山清水般温润俊逸。

“江兄怎地穿得如此用心,是预备给向榆的生辰礼不成?”有贫嘴的学子调侃两句,他的脸就飞速地红了起来。

书塾同窗都知晓他们二人关系好,只不过无人发觉祝向榆是女孩,只道是投缘。

陆时微却琢磨出些与众不同的意味来。

江予淮成长为今时今日,一个爱重容颜甚于性命的山鬼,是源自过往,一句句无心的夸赞之语?

打趣间,种下他爱美根源的祝向榆风风火火地窜到他身边,悄摸摸邀约:“江哥哥,我们去游船吧。我先去,你听完夫子的课再来。”

江衍之耳听八方,杵在一旁,语气发酸地问:“小向,怎么只邀请大哥前去?二哥好生伤怀。”

她翻个白眼,挂上满面春风回道:“二哥想来当然是可以的,只怕是得在水里替我们推船了。”

众人闻之哄笑,都以为所谓游船,是春波画舫,是袅袅琴音,连声艳羡江予淮能好一番享受。

连他自己都是这么以为的。

一心向学的江予淮点了头,熬过漫长的一堂课,他就急不可耐地奔了出去。

临近河边,他放缓步子,慢慢悠悠地走着。只见祝向榆坐在一叶扁舟之上,微风拂动小船,晃晃悠悠泛起一阵涟漪。

她正专注地钻研着手中的桨,也不知是哪只眼睛瞥见他的身影,立即站起冲他招手,笑得开怀。

因她起身动作太大,小船跟着剧烈晃动起来,悠悠地向后飘了些,他忙不迭加快脚步跑向她,行云流水地跑至岸边蹲下扶住船身。

他人小力不大,好不容易才吃力地按住船不再滑动。

祝向榆本想说什么,待他按了半晌才吃吃地笑着说:“你别担心,有绳子扣住呢,滑不远的。”

他这时才惊觉,岸边小木桩上拴着一小圈绳索,将小船松松扣住。平日里耳聪目明,一遇上祝向榆,竟是眼睛都不好使了。

“哪有担心,你小心着些便是。”他嘴硬道。

她自顾自地笑起来,催促江予淮上了小船,将绳索取下,小船便晃晃悠悠漂离了岸边。

“江予淮,你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啦。”她非要亲力亲为地划船,额角汗珠淌落,嘴还不闲着,喘着气调侃。

“你又看了什么新话本子?说的话这么奇奇怪怪。”他日渐习惯了对方天马行空的话语,奇异的是也不会感到冒犯,反而每次都想着接上一两句,好像能与她的世界再近一两步。

船已经划出一段距离,碧波荡漾,湖水清冽,可见游鱼细石。

她大大方方回答说:“讨好心上人三十六计,话本子里说霸道地说话很能得人心啊,很有安全感。”

说到这,她自己也跟着疑惑起来:“怎么对你一点也不管用?”

“因为我只是我自己的人,向榆,你能明白吗?”江予淮罕见地只喊了她的名,甚是庄重地做了解释。

他本也没指望小纨绔有正经的回应,她是不识人间疾苦的骄矜阔少,大约在她眼里,人往往可以全然归属于另一个人。

“只是自己的人……”她喃喃复述了一遍,停住手中动作,苦恼地撑起下巴细细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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